开着,何如却守在门口,外边不远处还站着两个仆从,逃也逃不掉。 “邬柳村确实有你说的这些人。”诸晴又道。 小丫头面色如常,只是眼角微弯,显出几分洋洋得意。 诸晴也不戳穿她,只占着她未知的情况,诈她道: “只是你的父母不是被抓了壮丁,他们犯了些事情,我不能放你走。” 小丫头面上一僵,又刻意瞪大眼睛做出惊讶状。 诸晴暗道:果然,她心里是对自己父母的去向有些数的。 她肯定从爹娘那里听到过什么,这样人小鬼大的孩子,最会说一句藏一句了。 于是诸晴便睁眼说瞎话道: “你父母犯得可不是小事情,你与他们生活在一处,没道理一无所知。” 小丫头委屈的揪着小脸,道:“奴奴确是不知呀。” 又开始装乖卖傻。 诸晴也不戳穿她,只笑道: “你不知道,你身后这位应该知道吧?”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抓那男孩,小丫头一着急,又冲着诸晴张嘴就咬。 何如赶忙上前拉开这丫头,她便“嗷嗷”叫起来。 那男孩却很乖顺的任诸晴扣住自己。 诸晴却悠哉游哉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喂喂,坏女人!你都没问过我叫什么名字!” 被何如拎到一旁的小丫头开始胡乱插嘴,试图为自己的伙伴转移注意。 诸晴看向她,道:“那你可愿意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一顿,似乎没想到诸晴真来问自己了。 她含含糊糊的说:“能什么名字呀,就那样叫呗。” 这时候,那个男孩忽然开口了: “她叫兰茵,我叫桂奴。” “你!你!”小丫头气得说不出话来,直瞪着他。 “兰茵?”诸晴重复一遍。 小丫头扁着嘴不说话。 “兰花的兰,绿茵的茵。”男孩说。 诸晴沉吟片刻,对他道:“那你的名字是桂花的桂咯?兰桂齐芳?” “什么奇方?兰花和桂花哪有什么方子!”兰茵又开始胡乱打岔。 但桂奴又拆了她的台,道:“是,兰桂齐芳,我的名字是兰茵的父亲给取的。” 这两个名字隐隐有些上下之分。 诸晴又看向兰茵。 这时候桂奴掀开自己面前的乱发,道:“我是他们从北塞捡来的,把我交给那个酒鬼养罢了。” 他虽未长开,但隐约可见微高的颧骨、深邃的双眼。 这是一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与中原人不同的面孔。 “桂奴!你闭嘴!闭嘴!”兰茵疯狂的尖叫起来,“这时候你不装哑巴啦!闭嘴啊!” 北塞一带的居民,厌恶北蛮太过正常了。 但他只是个小孩子,大安百姓动了恻隐之心,将其捡回,又命名为“奴”,倒也说得通。 兰茵许是在父母被抓走后,怕极了她的桂奴也涉及到北塞的事情,是以多有隐瞒。 诸晴松开了桂奴,何如也松开了兰茵。 只是兰茵一落地,立刻奔向桂奴。 “啪!”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兰茵气得面红筋出,狠狠骂道:“你是我的桂奴!我许你说话了吗!” 桂奴低着头不去看她。 兰茵又赤红着双目,看向诸晴。 忽然,她径直朝诸晴跪下,伏首道:“娘子是个好人,桂奴只是孩子,从没做过坏事,还请娘子开恩,我这辈子就带着桂奴掩面乞讨,绝不让人发现他是蛮子,只求娘子放我们一马。” 诸晴却面不改色道:“北塞多有与北蛮平民通婚百姓,长得像蛮子的大安百姓比比皆是,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兰茵一哽,她知道这个讨人厌的妇人又在说她太急。 她勉强挤出个笑,道: “娘子聪慧,早想到我们为何有所隐瞒。我才求娘子饶我们一条生路。” 诸晴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隐瞒了什么?” 兰茵咬牙,半天说不出来话。 这时候又是桂奴开口了,他道: “我听那些捡我回来的人言语,似乎有我是北蛮拓络部王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