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而归一辈子都要走霉运的,再说我白拿你的佣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冯山山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我们离喘振点已经非常近了,只是精确定位有难度,时间也来不及了。”王司理眯了眯眼睛,浑浊的眼珠微有些泛红,“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强行打开畸泡空间!” “怎么打开?”冯山山第一次听说这玩意还能强开。 “预言说,‘纯洁的女子,血与魂便能指引向上的路’。”王司理缓缓看向阿黛,眼珠仿佛燃烧的炭粒散发着灼灼红光,那光越来越红,渐渐如实体化一般流下他的眼角,形成两道血泪似的淌痕,“只要用少女的活血与灵魂来献祭,就能强行打开畸泡空间。” 冯山山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阿黛,吓了一跳,“献献献祭?活活活人?你疯了?我们可是法治社会……” “进化之路总有人要付出代价,狩猎自有它潜在的规则,超出一切法律和道德之外……”王司理苍老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空洞,仿佛带着奇异的混响,“我们猩红译者永远忠于进化,忠于向上的路!” 随着嘴巴翕张,淡红色的雾气从他嘴里喷涌而出,顺着他干瘦的身体滑落,仿佛一道道瀑布汇集在他脚下,向四周疯狂漫延。与此同时,若有若无的呢喃溢出他的喉咙,像经文,像咒语,低沉晦涩,含混不清。 冯山山目瞪口呆:这老头怎么忽然一副中了邪的样子?而且“猩红译者”是个什么鬼东西?狩猎手册上根本没写啊! “啊!”原本呆若木鸡的阿黛忽然大叫一声,转身往山上狂奔,“妈妈!鬼啊!救命啊!” 曾钢壮硕的身躯以一种难以置信的敏捷度转身,只一伸手便抓住了她,将她拎了起来。 “你干什么?!”冯山山下意识地冲过去,眼前白光一闪,陡然刹住脚步——曾钢左手勒着阿黛的脖子,右手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刀刃就抵在她的咽喉上! “啊啊啊!救命!阿爸……冯哥!救救我!”阿黛颠三倒四地叫,纤细的身躯在曾钢手中疯狂挣扎。 冯山山整个人都要炸了,语无伦次地道:“你放开她!怎么可以血祭活人……我给你钱好了要多少你尽管开口……妈的你敢动手我要报警了……张大元你愣着干什么?” 永远慢半拍的司机终于反应过来,张大元一个箭步冲过去,右手一甩,将沉重的双肩包往曾钢头上砸去。曾钢一歪头躲开背包,阿黛趁机张嘴咬在他手腕上,脱出了他的掌控。 “啊啊啊!”阿黛涕泗横流,慌不择路,一头撞在冯山山身上。 “艹!”冯山山踉跄着退了一步,脚下碎石纷纷垮塌,仓促间只来得及交代一声国骂,便被阿黛死死拽住,仰面朝天从山崖上摔了下去! 风声、山石崩塌的声音、少女的尖叫……然后是震耳欲聋的混沌呢喃,最终王司理低沉的声音笼罩了一切,包括他下坠的身体,以及他所有的意识。 似乎落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冯山山重重摔在一片草地上。 四周氤氲着靛青色的薄雾,一道残破的旧砖墙蜿蜒围起一个废弃的农家小院,不远处立着座青瓦覆盖的破门头,檐下挂着盏白棉纸灯笼。 灯?冯山山心头一颤,他放无人机时仔细看过,这片山谷里明明一片漆黑,怎么忽然冒出这么大个白灯笼?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丝风,那灯笼晃晃悠悠转了半圈,里头烛火跳跃,映出碗口大个“奠”字。 “……”冯山山后背蓦地起了一层白毛汗——荒山、孤灯、残院……要素过于集中,如果再来个女鬼或者狐仙,就是聊斋本斋了! 正在炸毛,那破木门发出“咯吱吱”的涩响,竟然开了,里面幽幽飘出一道白影! 冯山山想叫,叫不出来,眼看那白影飘出大门,飘到灯下,恍惚不是女鬼,而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的脸掩在青瓦檐的阴影里,看不清模样,只看到素白的头巾在耳畔垂下长长的流苏,颀长的脖颈戴着重叠的银项圈,一袭纯白长衫,衣摆用白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在灯火下流动着若有若无的光影。 鬼……男男男鬼……山地鬼……童子鬼……冯山山满脑子飘过无数关于小男孩的恐怖名词,想跑但腿脚僵硬,完全不听使唤。 “你谁?”那鬼竟然说话了,甚至向他走了两步。 单薄清澈的少年音,带着警惕疑惑的意味,驱散了些许诡异的氛围。 冯山山用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借着靛青色的天光,终于看清了“鬼”的模样——那孩子肌肤如雪,双颊带着极淡的血色,像上好的胭脂,从眼尾到眉梢皴染出微妙的渐色,上眼皮正中对称的位置,生着两点浅褐的小痣,下面是一对酽茶色的眸子,澄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