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诧异，她愣了一下，想要抬手擦一下额头，但是手刚抬起来，看到他眼中的警告时，又把手讪讪放下了。 沈不死的轻笑一声，眼中却没什么笑意，他转身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手依旧牵着江沅没有松开。 “...你是不是也会因为诅咒...难受。”江沅憋了一会儿，干巴巴地问出这么一句。 “都说了我跟他是同一人。” “噢——” 其实江沅还想问点别的。但是一想，他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说的，问多了吧不太好，毕竟沈不死的还一直想吃她呢。 所以想了想，江沅还是选择闭嘴。 一路跟着王震离开寝室楼，他趁着月色溜进了教学楼，用剪刀破坏掉门锁，一路畅通无阻进到班级里。 他没有开灯，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空空荡荡的桌椅，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然后他拿起笔在几个课桌上做了记号，又用剪刀在桌面的反面刻下了特殊的符号。 亲走前，他用力踹了几桌子，对着空气破口大骂。 这一幕看在江沅眼里十分诡异，空荡的教室里只有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一个精神状况不对劲的男生正对着课桌骂着脏话。直到他骂累了，又踹了一脚课桌后才离开。 跟着他一路上到四楼，王震没有立刻去卫生间，而是转身去了反方向的舞蹈教室。 他站在舞蹈教室的门口，听见里面的哭喊声和求救声，攥紧了手里的剪刀。 江沅以为他要进去，但是他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任凭里面的事情发生。江沅猜测里面的女生应该是红舞鞋。 在教学楼里走了一圈，王震收集到了画阵法需要的东西。 他拿着一桶红油漆，把头发等东西全部混了进去，搬着从保卫室里面找来的梯子，开始在卫生间的天花板上画着巨大的阵法。 每画一笔，都能看到空气在细微波动着，等到他彻底画完，整个人像抽了魂魄一样站在那里，抬起头痴痴地看着这个巨大的杰作。 眼前的画面出现波动，紧接着画面一转，到了明亮的教学楼里。 几个不认识的男生把王震围住，其中一个用手不断推搡着他。 “王震，哥们几个没钱花了，你给援助一点呗？” 另外两人把王震控制住，开始拽他的书包，抢过来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书一股脑的倒在地上，文具书本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一人用脚翻了翻地上那堆东西，嗤笑道：“怎么这么没用啊，就这点东西，钱包呢？快给老子拿出来。” 课本被踩上了无数个脚印，王震低着头，不停被他们推搡着，就是不开口说话。 “哑巴了？问你话呢！” 领头的那个抓起王震的头发，用手拍了拍他的脸，笑得十分张张狂：“哟，还瞪我！你们看见没，他还有脾气呢！” 话音还没落，旁边的小弟配合着一拳接着一拳打到了王震身上，随意用脚揣着他的腿和肚子，在洗得发白的校服上留下灰扑扑的脚印。 王震嘴唇颤抖着，攥紧的拳头血管凸起，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块被炙烤的碳，在火炉里从里到外被烧焦，变得漆黑又易碎。 他愤怒到极致抬脚就踹了正对面的人，只听那人一声惨叫，其他几人对他更加变本加厉的殴打。他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感觉灵魂好像从身体一点点抽离。 “竟然敢还手？谁给你的胆子。” “臭要饭的...” “哎你们小心点别把人打死了...” “这种人就是社会的害虫，打死了又能怎么样？” 一些接一下的殴打落在他身上，已经有些感觉不到疼痛了。 等到几个人离去，他独自躺在教学楼的拐角处，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四四方方窗户外面的天空，橙红到刺眼，像一把大火点燃了寂静的海平面。 过了好一阵子，他扶着墙缓缓坐了起来，脱掉鞋，拿出里面褶皱不堪的十块钱，看着看着就流下了眼泪。 本以为这次他们出气后会隔一阵子再来找麻烦，没成想第二天就迎来了更大的麻烦。 那几人不怀好意地看着王震，他们站在去教学楼的必经途中，看到王震走过来，吹了声口哨对他打招呼。 “嗨好朋友，今天能不能一起玩啊？你昨天也太扫兴了，害的哥几个作业都没写完。” 王震没有抬头，一直低着头往前走，一名狗腿子随手捡了一粒石头朝着他丢去。正好打在了王震的头上，一抹灼热鲜红的液体顺着滴到了他的衣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