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小狐妖颤巍巍地蜷缩在角落,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 叶年年只看了一眼,心中就后悔不迭,恨不得把刚刚地上贴着的符咒捡起来贴回去。 她即刻转头,撞上言书回的俊脸,顿时尴尬得脚趾抠地。 叶年年,镇静!不过是男女之事,堂堂妖人,有什么还害臊的! 言书回本来就是看着她起咒把那些符咒吹落,便也看清了牢笼里的情景,一张刀刻般的俊脸竟然很是阴郁。 他一个轻功轻点地,转眼落在叶年年和牢笼前,直接挡住了牢笼里令人作呕的画面。 “我叫你回头再回头。”言书回道。 叶年年此刻哪敢回头,只敢看着前方不远那个跪在地上的灰黑衣。 他正瞪大眼睛,盯着叶年年的背后那个铁牢。 只听言书回打开铁牢,宝剑出鞘,而后惨叫声戛然而止。 又过了一小会儿,言书回才道:“好了。” 叶年年这才回头看,只见地上一个灰黑色衣衫结结实实盖住了它原本的主人—它的主人正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而墙角那个小狐狸妖,仍然蜷缩着,一动不敢动。 叶年年看着那灰黑衣衫盖着的人,问道:“他死了?” “嗯,这个阵法对他影响颇大,如果不杀了他,他也是要力竭而亡的。”言书回解释道。 叶年年想起这人生前毫无尊严的一幕,心里有点唏嘘,陷入什么样的幻境才会变得这样? 他们都是落入这个阵法的人,为什么他们就没事? 叶年年走到那小狐妖身边,蹲下查看它的伤势。 许是感到有人走近,那小狐妖往墙角又挪了挪,似极力想把自己揉进墙里,好叫人不注意它。 它小小一只,全身都是伤痕,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你别怕,那人已经死了。”叶年年柔声道。心想要是大哥此时若在,就可以用他的咒术帮帮它了。 想到大哥,她心里一滞,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言书回也走过来,看了看小狐妖,道:“它伤势有点严重,此阵不同寻常,还须赶紧出去。”? 叶年年道:“这是什么阵,我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呀?” 言书回道:“此阵应是自诛阵的一种。按那人的行为来看,应是自诛阵之刀巴阵,即色之阵。“ 他看着那灰黑衣盖着的人,继续道:“入此阵者,随入阵之人心境变化。□□熏心者,见色就迷恋,见色就□□。倘若不能控制自己的本心,最终都会自取灭亡。但……。” 言书回还没说完。不远处那原本跪着的灰黑衣,一溜烟站起来,向着原来别的灰黑衣守卫逃跑的方向就跑。 他原本跪着,但是看叶年年和言书回根本无暇顾及他,又亲眼看言书回出剑杀了牢笼里的同伴,此刻把心一横,只想赶紧逃跑。 叶年年正想去追,言书回一手挡住她,道:“不必,他出不去的。” 那守卫一个劲往前冲,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不一会儿就冲了很远。 可是他一直在那跑,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叶年年他们的视线。 很快,那守卫便力竭停下,大口喘着气,用尽力气满怀希望回头,却还是与叶年年他们目光相对。 他一张脸登时又丧气又疲累又害怕,又因累极哭不出来 ,整张脸十分扭曲。 如果这个阵法对没有□□的人没什么作用,那为什么能困住他们呢? 叶年年心里满是问号,道:“好生奇怪。这阵法看似早就摆在这里,这里的守卫也都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守卫,却摆了这么个阵在这里,他们不怕自己的人也陷在这里吗?” 她看看冷冰冰躺在地上的被衣服盖着的尸体,远处想逃却同样被困在这里的守卫,以及被他们踢晕却没人管的灰黑衣,觉得殷氏好像不仅对妖残酷严苛,对人命也有点草率。 言书回也看着那人,道:“这些守卫,连同外边那些半道驱妖师,恐怕都不是殷氏子弟。殷氏手段向来狠辣,不顾外人性命。但这次却非同寻常,此地设的阵法和那些符咒法器,才是镇住此处妖的法门,又为何设这么多没有用的守卫?” 原来言书回也有同样的疑虑。 叶年年点点头,道:“还有外面那么多没用的驱妖师,好像故意一般。” “喂,你过来!” 叶年年向那远处的守卫喊道。 她正轻抚着那小狐妖,实在不太想走那么远去找那人。 那守卫闻声一阵颤栗,简直想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