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殷不克:“我们一路走来太多流民,惨状实在可怖。幸得行至此地,方得养精蓄锐。追踪的那妖逃了便罢,要是在这城里,我兄弟二人也是会迟早灭了它的。” 叶年年刚要打出的呵欠忽而急急收回,样子有些好笑。 叶清影也立时好像定住般不动了。 言书回睁开了眼睛。 三人凝神静听。 叶乘风挑眉,似了然道:“明州水祸,确实惨绝人寰。” 殷不唤:“可不是。我们一路南下,难民实在不计其数,各个城镇都在接济难民,唯有此地一切如常,相较之下宛若人间天堂。不得不说,那丁老爷对难民委实治理有方。” 不知不觉已至未时,大厅里客人渐少,琴音也不知何时已停止。 叶乘风起身和殷氏二人告辞,顺手还结了人家的账。双方又是一顿相互恭维客套。 殷氏二人说的基本和客栈小二说的并无二致,只是少了董钱那段。 叶乘风一行也付过账。还未走出酒楼大门,一名女子急急抢身从他们身边走过,眼看就要撞上走在最后的叶年年,叶年年却陡然回头,纤纤一转身,灵活地轻而易举避开去,乘隙还抓住一步之遥的叶清影,把她往一边拉。 噗的一声闷响,那女子还是撞上未及时躲过的叶清影。 叶年年扶了扶撞在一起的二人。 那女子连忙道歉,又急急走出大门,慌张而去。 叶清影显然也没有被撞疼,她惋惜道:“原来是刚才台上的琴师,如此急躁,反倒和那琴音不相配,我还以为是个心思细腻,性格沉静的人呢。” 四人出了酒楼,一路如常。待行至一街角静谧处,见四下无人才停下。 另三人目光都紧紧注视着叶年年左手。 叶年年摊开手,见一纸条上潦草写着七字:今夜亥时,西凉亭。 “笑红尘”里,自言书回击碎酒杯,便有一道目光一直紧紧锁住他们这一桌,这目光没有杀气恶意,故他们便也随它去,依旧泰然自若。 叶年年道:“不知她找我们何事,还得办得如此隐蔽。” 叶清影道:“先头只当因酒杯碎响而引起那琴师注意,没想她竟一直未移开目光。此后那琴音表面听着尚泠泠,但其实早已随意凌乱无序,也不知是看上了哪位哥哥。” 叶乘风敲了一下叶清影的专为胡思乱想而生的脑瓜,说道:“离亥时还久,这镇子诡异,我们先回客栈休息,再行商议。” 他们回到客栈,各自回屋。 叶清影从进屋之后就念念叨叨,不时还要问几句“你平常遇上驱妖师是否也害怕?”“适才言书回又救你一命,你可打算怎么还?”…… 颇有一副只要叶年年觉得言书回尚可,便要行那“长姐之命,媒妁之言”之事。 叶清影存着什么心思,叶年年怎会不知,怪声怪气道:“姐姐在前,妹妹岂敢先婚嫁。再说眼下此人与大哥确有断袖之疑,姐姐何不为了挽救大哥名声,牺牲小我,嫁与言书回,好叫大哥仍然一身清白,不叫他人揣测,另者妹妹我看你二人也是天造地设,璧人一双呢!” 叶清影听罢矫揉造作道:“妹妹前生可怜,姐姐可心疼坏了。这有好东西自是都要让与妹妹,妹妹可不要糟蹋姐姐的好心思,姐姐可是会伤心的呢!更何况妹夫与妹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姐姐看了实在欢喜呢!” 叶年年亦矜情作态道:“先前姐姐日日骂他,我心中亦奇,今日细想才知姐姐早已因恨生爱,看来这就是画本中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打不相识呢!” 如此这般姐妹互诉衷肠一番,两人彼此越来越受不了自己的造作,不约而同又笑出声。 时间就在这你一句我一句间悄悄溜走,天色渐渐暗下来。 晚饭时叶乘风反常似的不说几句话,稍微用了点饭,便回屋休息了。 叶清影担忧道:“大哥看起来很是困乏,总不要生病了才好。” 言书回道:“下午他一直在自己屋里睡觉,我去看过两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三人只当他午间吃酒吃乏了,便不再去打扰他了。 亥时很快就要到了。 三人商议由言书回和叶年年去西凉亭,由叶清影留在客栈照看叶乘风。 临出发前,叶清影内心戏十足道:“书回兄,我这便宜妹妹就劳您多照顾了!” 又转头假装抹抹眼泪,对叶年年道:“我这命苦的好妹妹哟,可要平安回来呀,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我这姐姐可怎么办呀!” 叶年年怕她说出更多类似“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