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找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用。一年之间,叶家非正常死亡的人达到六七个人,这些人不仅有叶家子孙,连叶家的下人也有。那孩子在第二年,承受不住身边人一个个去世,在其母亲也逝去后,自尽身亡了。在此之后,叶家获得了长久的一段安宁。先祖伤心欲绝,他着人挖了后湖的山洞,将那孩子葬在其中,牌位也立在那里,命叶家后人不得随意踏足。先祖一生都在寻求破解诅咒的方法,然而直到他终老,眼见叶家中第二个左眼角下有朱砂泪痣的孩子出生,都没有得偿所愿。”老太太继续道。 像一个注定走向悲剧的故事,明知道结局,却无力拯救。老太太沧桑的声音继续道:“第二个孩子的出生,引起了叶家的内斗,有人坚持继续寻找破解方法,有人却要求直接杀掉孩子,换得安宁。孩子的父母抵不住悠悠众口,抵不住生死无常的压力,亲手杀了第二个孩子后,便双双自尽而亡。先祖弥留之际留下亲手血书,以此事告诫后人要保持善念,不得杀害无辜,以求有一天能化解诅咒。为避免叶家内斗再次发生,血书只传到每一任家主手里。像选择解救兰平城百姓,还是选择解救天下苍生、放弃兰平城一样,是选择保住无辜的孩子,还是选择杀死叶家骨血,换得其他人一时的安宁,这样的选择也如诅咒一般落到每一任家主的肩上。叶家永生永世都要受尽这屠杀骨肉,苟且偷生的折磨。” 一段世人口耳相传的英雄历史,扒开来,竟是如此血淋淋。叶年年虽不在叶家长大,但如今身处其中,却也感受到无尽苍凉。 叶惊弈道:“但父亲在时并没有提起此事。” “四个。”叶乘风急智,脑袋转得也比较快,“山洞里只有四个牌位。” 叶老太太点头道:“对,从第一代灾星降世以来,到如今只有四位。每一代的牌位都供奉在山洞里。每一任家主都没有放弃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到差不多第五代的时候,终于有人找到了暂时压制诅咒的办法。你们都去过禁地,都看到了洞道上的刻着的符咒了。那是用一种特殊的法器刻出来的专门压制诅咒的,那法器十分稀有,想要取得又十分凶险,在刻完符咒之后就消耗殆尽,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物件。所以,” 老太太顿了一顿,朝叶惊弈继续道:“你父亲并没有经历过诅咒。他去世前,告诉了我这个秘密。天下父母心,他也许想要你晚一点背负这些吧。” 叶惊弈和叶惊汲都没有说话,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或许是想到古稀之年的母亲这些年仍坚持出游驱妖,更或许是想到山洞里被破坏的符咒以及叶家即将重蹈覆辙历史的未来。 “如今洞里刻着的符咒不知何时已被毁,这暂时压制诅咒的方法也已经没有用了。想来最近叶家接二连三的命案,诅咒大约是已经开始生效了。”老太太的话像一张死神的榜单,叶家各人的名字赫然都在其中。 叶中流的母亲赵氏道:“不是说是蝎妖作乱吗,不是说是叶家有人参与其中呢,这怎么又扯上诅咒了呀?那作恶之人,怎么就好死不死,去毁了那个符咒呢?” 老太太道: “因果轮回,种如是因,得如是过。那屠城是因,诅咒是果。毁了符咒是因,诅咒再现是果。诅咒是因,妖孽害人是果。因因果果,谁又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