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定看完崔知芒,一刻不停地赶回主殿。 琳琅四人身处密室,见到来人迅速切换到防备姿态,蒋星元持剑站在最前面,冷声道:“陶前辈,现在能告知我们,我师父究竟如何了吗?” 他们四人昨晚忽然收到了叶柏的传书,得知了游无方重伤的消息,还没等他们搞清楚师父怎么跑去藏锋山了,就被赶来的陶定压着,拿着游无方的手信,把他们赶去了密室,和应月安井分开。 “这都是你师父安排的,他叮嘱我,等他伤重的消息传回来后,一定要保护好你们四人,再派人代替你们赶回清宵宗。 “无方具体想做什么我也不知,但伤重必定为假,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按照他嘱托我的,追踪叛徒。” “叛徒已经查出来了?”琳琅从师姐师弟身后探出脑袋。 “是韩昭,”陶定叹了口气,“你们四人的替身已经在赶往清宵宗的路上,韩昭只是阵修,没有提前布阵的情况下不会贸然对你们动手,现在,他应是会回慈悲岭的据点。” 陶定右手一张,一面以黑白双鱼为底的罗盘骤然悬浮在头顶上空,淡淡的金光洒下,给他们附上了一层淡淡的薄膜。 金光浮现的那一刻,琳琅忽地看到了万千星辰,但只出现了不到一息。 琳琅眨眨眼,迟疑道:“刚刚你们有没有看到星星?” 唐至音道:“没有,你眼花了?” 陶定的眼神有些诧异:“不是眼花,方才我在利用星辰之力遮掩你们的气息,所以她才能看到星辰。” 琳琅戳了戳身周的薄膜,淡金色薄膜犹如会呼吸一般,随着她的动作扩张、收缩——想学! “无方会尽力拖住清宵宗的人,走吧,我们先去追人。” 陶定说完,转身前又看了琳琅一眼,这孩子有如此天赋,绝对和他有缘!就是怎么偏偏是游无方那个混不吝的徒弟,也不知道怎样他才肯放人。 * 远在清宵宗主殿的游无方,并不知道有人在打他徒弟的主意。 “咳咳……” “师伯,您怎么了?”叶柏连忙迎了上来。 游无方浑身犹如焦炭,唯嘴唇处随着开合露出一点别的颜色:“水,我要水。” “好,这就来。”叶柏连忙倒了杯温水,按照医师的嘱咐,缓缓用棉布润着游无方的双唇。 “你师父师叔他们怎么样了?” “师父他们已经将体内的雷意驱了出来,已无大碍。” “那就好,暗害我的那人一定要抓出来,在此之前,一定不要让任何人出去。” “已经安排下去了,师伯您好好休息,莫要再劳心了。” “好,好。” 游无方闭上了眼,呼吸逐渐绵长。 叶柏等了一会,将疗伤药放到床头,转身出门。 “暗害明诚尊者的人找到了吗?” “尚未,藏锋山地处偏僻,事发时没有人在附近,我们已经在尽力找了。” 叶柏轻轻颔首,离开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房门。 房间内,游无方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睁开了眼。 他忍不住又干咳了两声,口中逸散出几缕紫芒。游无方若无其事地吸了口气,将紫芒吸回体内。 万物有灵,一百年前,五藏山的山脉原本都快孕育出了不得的东西了,结果天降劫雷,几乎把它劈回了原型。 游无方发现此事后,顾不得去揍给他出歪主意的陶定,先去了山脉深处试图抢救。然而,那山脉里的小东西已经和雷意融为一体,他费了几十年才拉回它一条命来。 喉头又传来痒意,游无方轻声道:“小四宝,听话些,不然我回去就把你的庙砸了。”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识海内,一团凌乱毛线球一样的东西,终于收起了自己四散的“触角”,乖乖把自己团成了一颗光滑圆球。 这次的受伤,当然是游无方自己自导自演,那日同陶定对弈时,对方的话倒是给了他一点启示。 慈悲岭的计划屡屡失败,他们必定已经不敢轻易出手,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徒弟们成长下去。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一个不得不博的,最后的“机会”。 只要自己受伤,那他的几个行踪全露的徒弟,就如同初生的羔羊一般,几乎是任人宰割。 当然,他不可能放任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不仅嘱托了陶定,还在被救出后,声称有人暗害,牢牢牵扯住了清宵宗的高层。 拜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