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白发妇人搬出了帐子,然后将人放到平地上,一刻不停地为她施针。 她选的位置很好,恰巧越过了帐子旁的包围圈,周身三米内只有一名监视的黑衣人。 琳琅把可薇端到耳边,对着它耳语几句。 没过多久,天边几只小麻雀飞过,精准地在黑衣人身上留下了白色的污渍。 他暗骂一声晦气,转身走向了林子。 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响起,纤如毫毛的银针几乎是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后颈,黑衣人软倒的身躯被一双手稳稳托住。 白色的污渍在黑衣上分外显眼,戴着骷髅面具的黑衣人再度归来,无视地上的许采薇和白发妇人,径直走向了中心处精致的銮驾。 他恭敬道:“尊者大人,属下有事相禀。” “说。” “那妇人情况危急,似乎是要撑不住了。” 月流光嘭地一声打开门,小臂上还带着新鲜的血洞,骂道:“那个小医修呢,告诉她,人救不回来那她也别活了。” “嘶嘶——”红蛇陡然活跃起来,对着黑衣人发出兴奋地嘶叫。 等等,月流光的步子一顿,右手背于身后,手腕与五指上的铃铛装饰随着手指舞动,形成某种奇妙的韵律。 “你身上,没有蛇宝宝的气味,所以……你是自己送上门的?” 两人同时出手,营地内骤然乱了起来,琳琅见大师兄暴露,飞快掐了召风决。霎时间,狂风在树林中传递,逐渐形成一道飓风,裹着沙石枝叶扑向营帐。 铮—— 琴音起,唐至音带着佛僧掠向营帐,此时,慈悲岭的黑衣人分成两波,分别守在月流光身边和营帐周围。 几乎是蒋星元与月流光交手的瞬间,许采薇便将关虹背在身上奔进森林,将人交给琳琅后,她又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 还有谢青山,只有把他们都救出来,才能破坏他们的计划。 …… “哎呀,别这么粗鲁嘛。”月流光的声音依旧娇媚,似乎她只是个柔弱无力的女子一般,如果,她的周身没有围绕着那么多蛊虫的话。 手腕上的红蛇异常躁动,月流光眼波一转,柔声道:“你就是那蒋星元,把脸露出来给姐姐看看。” 这人果真古怪,蒋星元拔出剑,只觉得自己刺出的每一剑都像是斩入了沼泽之中,黏腻湿滑,剑刃甚至被牢牢吸附。 月流光轻而易举地躲过攻击,一滑身便取下了蒋星元的面具,咯咯笑道:“面具之下还是面具,怎么连长相都藏这么深?是怕姐姐欺负你吗,但怕也没用,你这壳子早晚是他的。” “‘他’是谁?”蒋星元面色冷然,他的每一招似乎都被月流光预判到了,除了和师父比试外,他还从未如此无力过。 “想知道啊,叫一声好姐姐,我便告诉你。对了,你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在哪吗?他们啊,哈哈哈……” 心事被戳破,蒋星元出招忽地失了章法。 月流光急急后退,眸子中闪着精光。 肉眼难见的锋利蛛丝已结成一道绵密陷阱,只待猎物自投罗网。 还差,两尺。 月流光躲入网后,漫不经心道:“说起来你父母还真可怜呢,年纪轻轻就老成那样,看一眼我都嫌眼睛疼……” 近了,马上就能碰到了…… 刺啦—— 火苗骤然攀附上蛛网,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大师兄,凝神!” 琳琅坐在如意扫把上,左手拿着赤羽盘,右手一指,两道火焰交叉盘旋而下。 看着瞬间就死了一片的蛊虫,琳琅学着她的腔调,淡淡道:“烤虫子的味道,还挺香。” 带着白鸽的奇怪少女。月流光冷哼道:“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频频破坏我们大计的野丫头。” “我也认得你,”琳琅不屑道,“草鬼寨的叛徒。” “我才不是叛徒!”听她提起草鬼寨,月流光的神色扭曲了一瞬,“我是草鬼寨的巴狄扎,是注定要带领他们的神,只是小小牺牲罢了,身为我的子民,这是他们应该做的。”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短短十几年而已,他们只是苦了点,又不会死绝。等慈悲岭的大计完成,她自然会让韩昭解了那个阵法。待她和心上人都会成神飞升后,也会给予他们补偿。 可这群愚民,竟胆敢联合外人破坏她的计划! “你的消息恐怕是有些落后了。” 琳琅从空中跳下,不屑道:“现在,我才是草鬼寨所有人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