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离开前,琳琅特意和箫院长约了个时间,以要掀翻传销组织拯救世界为由请了个长假。当然,游无方和箫院长谈话时并没有采纳这个说辞。 总之假最后还是请下来了,琳琅这段时间只需要早晚给苗婉报个平安。不过,缺课的话还是会被正常扣学分,补完后就能加回来。 但这几日的路程比她想得要安稳不少。 云海之中,一艘银白色飞舟穿破雾气,露出线条流畅的船身,和两侧刻着悬壶宗的门徽。身着上白下绿弟子服的两男两女坐在船舱内,其中个头最小那个,正拿着一只罗盘调整方向。 这自然是伪装后的琳琅几人,飞舟和弟子服都是托应月的关系找悬壶宗借的。医修和佛修一样,哪里有他们的身影都不稀奇,在外行走时也极少有人敢招惹。 指针所指的方向逐渐偏移,琳琅打了个手势,唐至音会意,将飞舟的速度降了下来。 飞舟缓缓降落在一处无人平地,琳琅对着地图看了看,他们现在正处于南界和东界的交界处。 这会儿几乎每走百米指针的方向都会微微偏移,蒋星元强压下心头的激动,颤声问:“他们便在这附近了吗?” 琳琅应了声“嗯”,视线扫过不远处似乎刚翻过不久的田地,心中却不由得升上来一股微妙的不安。 她在五藏山时不是没见别人做过农活,地耕了之后便是要到播种的时候了,可这里实在太空了,也太安静了。 沿着罗盘继续前进,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处村落,写着村名的牌匾似乎被什么劈开了一般,左半边掉在地上,勉强能拼出雨峰村三个字。 而后面的房子更是一片狼藉,或者说,那更像是一座废墟——一眼望去找不到半处完好的房子,断木碎瓦之上,甚至还有着点点血迹。 三月初的阳光柔和温暖,琳琅站在太阳下却陡然不寒而栗。 这是被既定命运追上了的感觉。 …… 一切的顺利都是假象,早在他们到来之前,这个村子就已经被侵袭了。 不知道能不能算好消息的消息,他们至少没有找到尸体。 山沟沟里的村民也没什么财,匪徒要的只有人。 琳琅拿着罗盘,继续跟着指引前进。 指针上的心头血是她在草鬼寨时滴的,也就是说,至少在那时蒋星元的父母还在这处村子里。 琳琅拿着罗盘,停在了一处废墟前。 拨开碍事的瓦片,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发黑的血迹。 蒋星元被唐至音以搜寻线索为由带走了,至少,他不用亲眼面对这一切。 “又是慈悲岭的人吗,”琳琅的眼神发寒,右手无意识攥起,“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云雾生将她的五指掰开,取出止血药敷在被碎瓦割伤的手心里。 “先冷静,他们既然没有直接杀人,那必然是留他们还有用处,我们动作快些,说不定他们还活着。” 琳琅闭眼深深吐了两口气,然后取出蒋星元的心头血滴在了罗盘指针上。指针抖了两下,重新转了个方向。 一番搜寻后,四人重新汇合,可惜,一个活人都没找到,同样的,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对付百余个普通村民罢了,随便来个金丹期修士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自然不会留下什么马脚。 唐至音取出飞舟,琳琅拿着罗盘踏上飞舟前,却突然发现自己忘了点什么。 视线往旁边一扫,毫无阻碍地就将四周景象纳入眼底。 可薇哪去了? 扑棱扑棱—— 几乎是在她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就听到了熟悉地扇动翅膀的声音。 可薇不知钻去哪了,洁白的羽毛灰扑扑的,身上精致的紫色小衣服也抽丝了,它小巧的嘴巴里,似乎还叼着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 那是悬壶宗的腰牌。 * “站住,你要做什么去?” 荒郊野岭里,两名头戴骷髅面具的人手持砍刀,挡在了女子面前。 许采薇惶惶不安地答:“王婶又犯病了,我得去给她找点药来。” 闻言,一名黑衣人立刻掀开帐帘走了进去,片刻后出来点了点头。 那人又道:“昨日你不是刚采过药,怎么又要采?” 许采薇细声细气地答道:“昨个的药治的是谢二叔的头疾,今儿个王婶是心疾,用的药自然不同。” “吵什么呢?”声音从一旁的精致銮驾传出,柔媚的声线里尽是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