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止即使不会,也不可能让乐翊这个太子殿下服务自己,虽然对做饭一窍不通,只能保证自己不被饿死,但还是硬着头皮去碰猪肉和菜刀。 孟葵不忍直视,一想到自己一会儿也要吃这双粗手做出的饭菜,赶紧把白行止推到一边去:“算了算了,我看你这个样子只会煮大锅饭吧!” “你不要瞧不起我,我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是个娃娃!”白行止不服气,但也不敢再动那几块肉了。 孟葵指了指:“摘韭菜总会吧,再去把这菜洗一洗,一会儿和肉馅的时候用得上你们的蛮力。” “怎么能说是蛮力呢,我也是有巧劲儿的。”连二光抗议。 孟葵看乐翊切菜揉面轻车熟路,扬了扬下巴对连二光说:“你们家殿下都比你们能干,瞧瞧你们除了会动嘴皮子还会做什么?” “还会吃。”连二光反驳。 宫一刀“咣叽”给了连二光一脑瓜子:“赶紧去烧水生火,否则就把你仍里面煮了吃!” 这幅画面很像孟葵和乐翊是一户人家的男女主人,正各干各的欢迎许久未见的朋友。 乐翊和面,将面团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干脆利落的用擀面杖再擀成圆形面片。 眼下这一屋子人,都眼睁睁看着这的地位最尊贵的人卖力的干活,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孟葵将剁肉的任务交给宫一刀,坐在旁边摇着团扇指点,顺带还吧唧着刚炒出来的花生:“欸白将军,你这干活儿的动作听生疏啊,看来你夫人一定是面面俱到温柔贤惠之人。” “女人哪有不会做饭的?”白行止反问。 乐翊听见此话,眉眼蕴着笑意:“如果在大周,茹歌如果听见你这么说,估计你次日就不能上早朝了。” “不是、那次是我不小心摔了、摔了!”白行止知道乐翊在提哪件事,脸倏然涨得很红,“那和茹歌没有关系,我说了没有!” 宫一刀也大笑,露出一口白牙:“哎呦白将军您就不要挽尊了,谁不知道茹歌姐的厉害啊?” 孟葵好奇。 她不是第一次听说“章茹歌”这个名字,但对这个女人全然不了解,居然能把白行止这样嘴硬的钢铁直男治得服服帖帖的? “你们口中的茹歌是谁?”孟葵问。 乐翊望着孟葵的双眼,轻声说:“是白将军的夫人,章尉勇的小女儿章茹歌,将门世家,女中豪杰。” “那可是全京城最著名的女人,当年多少王公贵族只敢远观,连近处瞧都不敢瞧!那可真的是‘谁说女子不如男’,茹歌姐跟章老将军从小在边疆长大,浑身上下有一种匪气!就是那种你招惹了她,她就扛起大刀往你头上招呼的那种!京城那些公子哥都怕得要命!”宫一刀咯咯笑道。 “谁说的?他们是不知道我夫人的好!”白行止怒瞪宫一刀,“我夫人长得好看,舞刀弄枪还能带兵打仗,谁见了不问候一句章小将军!” 虽然他们夫妻二人时常会吵得不可开交,但也不允许外人说三道四。 宫一刀挑挑眉,他刚才故意说了那些话刺激白行止,果不其然这个男人急忙跳出来维护。 孟葵凑到乐翊耳畔悄悄问:“那你跟我说说,上早朝是怎么回事?” 乐翊莞尔说道:“茹歌和白行止成婚三个月后,漠北征战,章茹歌想要随军出发,但白行止说女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茹歌二话不说,抄起长枪和他对峙,白将军不敌,腿部受伤,第二天也没来上朝。” 章茹歌就是一匹在草原上驰骋的烈马,没有任何人能禁锢她的自由,就连青梅竹马的夫君白行止也不行。 “那后来呢?”孟葵问,偷偷瞟着白行止,白行止有苦不能说,脸颊涨得像个红樱桃似的。 两人凑得很近,但孟葵浑然不知:“你再说说,再说说啊!” 乐翊的语调有几分看热闹的不怀好意,他几乎快要咬在孟葵的耳朵上:“章茹歌替夫出征,大败漠北,凯旋而归。” 孟葵愣了一瞬,乐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捂着小腹大笑:“白将军你这不行啊,你怎么老被女人救啊,你就是从女的命啊!” “胡说!”白行止虽然生气,但找不到反驳的点,“我只是、只是、夫妻情趣!” 灵云也跟着捂嘴笑。 眉开眼笑过后,孟葵神情暗了下来:“章茹歌是章尉勇的女儿?” “是。” 孟葵眨眨眼:“她还好吗?” 夫君、父亲被抓,想必这个姑娘比谁都着急。 乐翊目光阴郁,没有再多说话。 大周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