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并未听见婆婆的声音,准确的说她的视力在一点点消失,耳边也变得异常寂静。 “婆婆!” “乐翊!” 她想叫,喉咙呜哑,开不了口,更别提她听不见,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叫出来了。 黑暗和失血过多的疼痛一点点侵蚀着孟葵的理智,即使是患病也未曾带来这种恐惧感。 如同她孤身一人被禁锢在密闭的囚牢中,就连自己的声响都听不见。 这太可怕了,好似四肢分离,好似自己早已经死去。 孟葵挣扎着想要离开池水,但失去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的她,只能在原地打转。人的安全感来源于熟悉的事物,而此时的无力感却如同洪水猛兽,侵蚀着她的内心。 在黑暗中,每一分一秒都如此的煎熬,她想要喊出乐翊的名字,问问他在哪里,但回应自己的只有寂静。 又疼。 又害怕。 又陌生。 神志不清。 哪怕有一点光或者可以听得见声音呢? 该死的,她以后再也不会尝试这种猛药了,她宁愿天天喝鼻涕虫味的苦药! 孟葵想砸墙,想踹树! 忽然,温热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握。 她的触觉并不灵敏。 但可以感觉到有人牵着她。 紧接着,她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似乎有人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但自己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似乎是别怕,或者是我在。 如同抓住了救命的浮萍,孟葵紧紧抓着乐翊的手掌,一刻也不愿放松。 似乎天灰地暗,有这个人就足够了。 依赖感让她浑身发麻,却又十分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