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翊在从对面之人目光中读出了意犹未尽的笑意,似乎是珍视已久之物终于志在必得,可以收入囊中。 但孟葵显然不是这掌中之物,除此之外只有一人。 滕钰。 乐翊笑了笑:眸中狠厉危险让花已向不禁皱起眉头。 “你觉得我身陷囹圄动不了她?” 花已向手指一顿。 他怎那么知道的? “你敢!”花已向眯起眼睛,正经危坐,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嗜血杀意。 “让我猜一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乐翊的声音似乎隐藏着惊涛骇浪,但表面平静的如同降临的黑暗,“滕钰让你保护孟葵出了这个主意。你表面应下,实则与滕钰做了交易。无论从你的角度还是孟葵的角度,这婚事都成不了。腾卓拉拢花家,最后属于你的只有滕钰。” 花已向被戳中了心事,死死的盯着乐翊。 这个男人真是什么都能料到。 仅仅凭借不成线的线索,就能推断出发生了什么。 “你既然知道,那你生什么气啊?”花已向笑道,“我看不上孟葵,也不会夺人所爱。” 乐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我来找你,是另一件事。” “哦?”花已向饶有兴致。 乐翊并未明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推花已向的茶盏。 啪嗒。 茶水倾泻而出,冒着热气,茶盏咕噜咕噜滚了半个桌子。 花已向的表情倏然阴冷,如同被人那捏住了命脉,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的秘密。”乐翊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如果你的秘密暴露,且不说花爀、腾卓会如何做,你觉得滕钰会接受吗?” 花已向云淡风轻的表情倏然僵在脸上,明明少年将军盛气逼人,但乐翊的气势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溺水感。 他拼尽全力隐藏,不可能露出破绽! 花已向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乐翊:“你不知道。” “你可以试试,会不会功亏一篑?”乐翊说。 花已向哑然,他原本在醉仙楼等待乐翊是为了嘲讽一番,以及近距离观察这人是否可以用作同盟,没想到被反将一军! 他和乐翊的接触仅仅是春猎时的牵马,但乐翊没说话,他也没说话。 他咬牙压下心中的焦虑和怒火:“你想让我做什么?” “告假,”乐翊站起身,居高临下说道,“你若是再把孟葵牵扯进来,我不在乎滕钰是死是活。” “乐翊!”花已向怒道,它如同燃烧的烈焰,凌然的肃杀之气登时扩散在空中。 他一拍桌,一白玉骨碟如同旋转的刀刃破空而去。 乐翊并未闪躲,抬手接住飞来的骨碟,回眸看向花已向:“别玩过了,引火烧身,谁都救不了你。” “我不需要你救。”花已向觉得可笑。 自己堂堂花爀的嫡子,身份地位无人能及,不是他一个被俘的前太子能够比拟的。 乐翊笑着,丢掉了骨碟。 “——啪!” 骨碟摔得稀碎。 *** 第二天,花已向告病。 宴会延缓。 得知消息躺在床上的孟葵一脸懵逼。 花已向脑子抽了? 求赐婚的是他,生病的也是他? 乐翊一早就出现在孟葵面前,她总觉得他笑容有一种小孩子诡计得逞的满足感。 孟葵试探问道:“你做的?” “做什么?” “花已向啊。”孟葵眨眨眼。 “不是。” 孟葵看乐翊的眼神,料定绝对是他做的没错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做的。 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人都躺到发麻了,但那种疼痛寒凉之感始终如附骨之疽,似乎扎入了她的骨头里。 孟葵心生奇怪,但自己计划才进行了一半,不可现在服药缓解病症。 终于在生病的第六天,腾卓得知此事派来了宫中御医。三名御医亲自摸脉,完后愁眉不展,脸上的褶子都耷拉到下巴上。 他们小心翼翼问孟葵如何得了这病,是吃得不好,还是春日风寒? 孟葵只得摇头,灵云又将已经准备好的话说了一遍。 孟葵哑着嗓子问:“我得病是不是不能治了?” “回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