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却没回应。 孟湘湘侧头,看到郑子潇一身是血,倚在崖侧,不安地合着双眼。 她有些害怕,忙晃晃郑子潇的手指,“郑子潇,醒醒!” 郑子潇手一松,双剑掉到地上。 剑鸣撞地,仿佛昭示剑主的枯竭。 火铳兵找寻无果,掉头想回大凉乡,乡内却被王军围起,开始戒严。 姚仇骑在白马上,手握银枪一路疾奔到杏林百草堂前,只看到坍塌的房屋,掌柜正捂着一头血冲王军哭诉。 身旁的卫兵赶至,向他道:“大帅,捉到四名手持火铳的匪徒。” 姚仇双眉紧拧,转身看去,那四名匪徒皆被王军扣押,跪在地上。 姚仇对他们厉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四名匪徒沉默不语,眼底突然闪过恶寒,姚仇意识到什么,惊呼,“他们要自尽!” 可为时已晚,他们被捉前立刻服毒,现在咬破后,当场呕血而死。 “这些人是死士。” 姚仇深深闭上眼,着人去挖坍塌房屋下的尸首,自己则带人四处追查。 他问身旁的卫兵,“找到郑校尉了吗?” “回禀大帅,那些歹人当街追杀校尉大人,火铳误伤许多平民,属下去看了一圈,死伤者中均没有校尉大人,但有一个老婢被流弹击中,好像是延成侯府家的。” 眼下没有消息反而是一种好消息,姚仇道:“派人去顾盼山庄通知世子殿下,再去知会小延成侯,其余人跟我继续找。” 绕城郭寻了许久,地上零零散散有斑驳的血迹。 姚仇在人堆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阿沉哭着冲他跑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帅救救我家小姐。” 姚仇忙拉住马,扶她起来,“你可看到你家小姐去哪了?” 阿沉抽咽几声道:“当时小姐簪子掉了让我找,突然人就乱起来,我也找不到小姐,然后就看到郑校尉骑马带着小姐往南边跑,后面还有许多人在追,大帅,我家小姐不会有事吧。” “哪个方向,你可记仔细了?” “记仔细了,就是那边。” 阿沉伸手指着,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 姚仇一把将她拉上马,“你跟我走,去找你家小姐。” 按照阿沉说的方向,能看到地上淅淅沥沥的血痕,循着血一路走进个林子,再往前是十几具死相奇惨无比的尸体,地上的鲜血已经干涸。 此时天色渐晚,看起来憋着一场暴雨,血腥味在干冷的风中挥之不去。 闷雷声滚过,阿沉尖叫出声。 姚仇检查了尸体的伤口,锐利精准,一招致命,像是嘲春嘀秋留下的。 他试着把自己代入当时场景,继续往前走,是一处矮崖。 姚仇翻身到崖侧,却不见人影,只有一滩血,蹭在狰狞崖壁上。 崖上卫兵喊道:“大帅,马上落雨了。” “继续去崖下找,必须找到郑校尉。” 一炷香的功夫,暴雨倾盆落下,降在地上如爆竹。 山林被疾风骤雨激得颤抖,寒意弥漫在傍晚。 天色灰沉,孟湘湘在山洞口伸出手,用阔叶子接下冰凉的水,蹭回洞的深处。她一手捧起郑子潇的头,另一只手小心把水喂到他口中。 郑子潇人昏睡着,叶子又阔,水滑出去不少,孟湘湘只能重复许多次,怀里的人才不叫渴。 风声嘶吼,惊雷照得他脸惨白一片。 孟湘湘发现他抖得厉害,连忙摸摸他前额,不是滚烫,反而比雨水还凉。因为腰背上都有伤,他连躺都不安稳,只能凄在那。 “郑子潇,你是不是冷?” 孟湘湘摸摸他的脸,轻声问,仍是没有回应。 受了伤的人最怕受寒,外面风雨又大,山洞湿寒,孟湘湘看他抖得不行,心如刀割,手摸到自己小衣系带处,解开衣衫裹在他身上。 人命当前,她顾不得什么女子的贞洁体面。 她将人裹紧,把郑子潇搂在怀里,背靠山洞壁,拼命收紧身体。郑子潇害冷,她就想用身体将他一点点暖热,郑子潇破碎,她就想用尽一切将他填补。 对方的脸都是凉的,合着眼的样子有点不近人情,不会噙着笑对她说那些温柔的话。孟湘湘突然很害怕他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再也不醒来,她便又紧了紧胳膊,要把自己的骨血都通过肢体接触,和他连到一起。 患难与共,出生入死,算不算命定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