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却不肯说下去了。 郑观音得了消息过来,拉着高玉问:“阿仪她来了?!” “是。” 不过这虽然是在兰陵王府的地盘,远远跟在后面,两人四目相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玉,她……” 高玉知道,比起自己这个从天而降的便宜妹妹,崔仪才更像她妹妹,如今崔家也只剩这两个人了。 可这个尔朱文略,有钱有势,皇帝都动不了他。他不肯,谁又能有什么办法。 就算是高长恭,怕也不会为了自己未婚妻的姐姐少年时的姐妹,得罪尔朱文略吧。 “他来找高长恭,到底什么事?” 她偷偷藏在后面,果然听清楚了,此番高长恭旗开得胜,高洋赏赐了他一匹宝马。 是不是汗血宝马不好说,但据说能够日行七百里,整个大齐也没几匹。 尔朱文略这人喜欢马,就来问高长恭要,却也不肯直接要,说要跟高长恭开赌,就以这宝马为赌注。 “抢东西还抢出花样来了。” 高长恭自然不肯,说是陛下御赐。 “陛下不会在意这些的。” 高长恭借口出来,叹道:“看来今日是推托不掉了。” 高玉点头,这尔朱文略就跟个牛皮糖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兰陵王这人,什么都好,文韬武略都是一流,但确实没有那种许多上位者孤注一掷的勇气。 看出自己功高震主,想要急流勇退,却没有办法。 后主高纬那王八蛋送毒酒来,王妃让他当面去跟皇帝解释,他也不愿意、自己饮鸩而亡。 左右他掌兵多年,还不如振臂一呼,杀去邺城“清君侧”。 就算最后的结果也是个死,好歹也没有那么憋屈啊。 “唉,高长恭就是因为太正常,而与高家别的人格格不入!” “算了。”高长恭皱眉说,“不然只能把那匹宝马送给他了。” “凭什么!”尉相愿跳起来说,“平白无故送给他,回头他更要踩我们头上了!” “可是……” “踩我头上就算了,如今你已经是兰陵王了,又不是以前的那个白身,他也配?!” 可是高长恭虽然是兰陵王,他如今的爹高淯已经挂了,他那几个叔伯从来看他都不是很顺眼,真真是没人替他做主的。 “当然不能白送他,他不是要赌么,你就跟他赌。” “这不合适吧。” 高长恭还在孝期,之前上战场是为了国家,不拘泥于这些。现在在府上开赌,多少太不像话了。 这要是被有心人告发出去,有他好看。 “长恭别出面。”高玉指着尉相愿说,“你来。” “我?”尉相愿不解,高长恭却直接问:“赌什么?” 对方既然要他的宝马,自己自然也要出一样宝物。 不然难道他赢了得宝马,输了拍拍屁股走,还有这等好事? “那个……”高玉舔着脸说,“大王知道,我姐姐她小姑子的事么?” “那位从前的崔家姑娘?”想来高长恭也是有所耳闻的,“你想赌她?” 一方是宝马,一方是美人,很公平是不是。 尉相愿忐忑:“万一输了怎么办?” “怎么,你对自己的赌技也太不自信了吧。” “你不了解尔朱文略的为人,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过来赌、而不直接要马吗?” “为什么?” “因为,他可是晋阳第一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