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了,高玉主要是浑身都是血,还是得先换一身衣服才行,这也就耽搁了下来。 “那个……”高玉咽了口水,“到底是谁干的,你真的心里没数?” 这语气有些古里古怪的,高长恭也听出来了。 “难道你有数?” “我要说是长广王做的,你信不信?” 高长恭神色一凛:“你看见了?!” 高玉认真点头,虽然没看见,但你们大齐的搅屎棍——是他、是他、就是他! “那个人穿什么衣服,什么样的发饰?” “啊,这……” “你如何确定那人就是长广王?”高长恭的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郑姑娘,我不管你究竟看见了什么,没看见什么。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你也就当没说过,以后也不要与任何说。” 高玉心虚地咬着嘴唇,他这到底是有数还是没数啊? 她眼神一瞥,看见高长恭手上有一道伤痕,应该是给高孝琬拔箭的时候被倒刺伤的,现在已经被水泡的发白、还在渗血。 “你手受伤了。” 高长恭抬手看了一眼,似乎之前并没有注意。 “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高玉拿出酒精给他消毒,然后掏出一块明胶海绵贴在创面上。 明胶海绵可以释放药物,与周围的血凝块融合在一起,发挥止血作用。并且可以慢慢溶解吸收,不需要取出来。不过,像高孝琬这种伤,明胶就没用了。 “这是?” “一种止血的药物,还在研发阶段,所以刚才没给太子用。他那个伤口太重,用这个不行。”她边包纱布边说,“我还是留在这边吧,万一太子殿下伤情有个反复,我多少还是个大夫。” 而且,现在对外可是说高孝琬已经挂了,也不方面再找大夫吧。 她知道,邺城起风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即将就是狂风暴雨了。 外面突然传来了哄闹之声,高长恭心觉不妙,冲出去一看,只见一片混乱、竟然已经开打了。 动手的是高湛和高延宗 ,后面高孝瑜拉着高湛,高阳看着着高延宗,高演站在中间劝架,大家骂声不断。 好奇心的驱使,高玉也站在了一个角落。 你还别说,今日这满屋子姓高的可真是多,而且他们还不知道这边还有一个来自千年后的姓高的。 “高延宗,你什么意思?”高湛唾沫横飞,“太子在你的地盘出的事,你现在来骂我!” “什么我的地盘,这是有心栽赃。”高延宗冷笑,“举头三尺有神明,谁干的谁心里有数。” 高演在中间劝架:“大家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吵什么吵、动什么手,这还是在灵堂上!” 边说边转向高洋,“二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原来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高湛他们一来,就要把东宫的人全都抓出去严刑拷问。 高延宗阻拦未果,实在气不过,就扑到棺材旁边大哭。 “三哥,你年纪轻轻、真是死的好惨啊!如今你尸骨未寒,就有人对你……” 可能他当时还斜眼看了高湛一眼,然后场景大概就是—— “你瞅啥?” “瞅你咋了!” 然后两边就七手八脚打起来了。 高延宗张牙舞爪大叫:“三哥临死之前在我手上写了一个九字,这个九字是什么意思?” 中间高演拉拉扯扯的手一下子顿住了,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家老弟。 “什么意思?”高湛怒上心头,“你这是想栽赃我!” “我哪里能栽给你,何况不止我一个,当时我四哥也在,都看见了。” “放屁,谁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高演气坏了:“老九,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高湛对他熟视无睹,指着高延宗的鼻子:“你以为杀了我三哥,你就能当上太子了吗?轮谁也轮不到你!” 一旁的高玉啧啧,大概康熙朝的九子夺嫡也就这么个场景了,真是兄友弟恭的一家人啊。 正骂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太后娄昭君来了。 大家赶紧都跪下来,娄昭君在堂上正襟危坐、呵斥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在我面前打起来了?” 大家都听声不敢说话。 娄昭君转头,先是痛骂高洋,高洋面无表情地撇了撇嘴。 然后又安抚了一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