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她还贡献了一大堆治疗外伤的药膏。 “你这……可能是骨折。” 得拍个片子才能确定,现在就只能固定上板子了。骨科那可是体力活,高玉手上还没使劲,对方就嗷嗷乱动,差点儿没踹上她一脚。 “我去。”她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一旁是王思政的儿子王元逊、吊着胳膊坐在边上。 “你居然真的会给我们治伤?” 真的这么好心?他不信。 “什么你们我们的,这不都是大魏的天下和子民么。” 皇帝总归还是姓元的,你们姓高姓宇文的,都是打着人家的名义打天下的。 这城里没什么吃的,天天饿的她两眼发花,给人看病的时候脑子都转不动。她只能自己晚上偷偷抓一些红枣、山楂、龙眼肉什么的来吃。 她听说,外面又开始筑土山攻城了。高澄是一定铁了心要把拔掉颍川这颗钉子。 王元逊说:“到时候我们就把你绑在城楼上,看你大哥顾不顾你这条小命,会不会把你射成筛子。” “别啊!” 高玉倒不是怕被射死,她主要是恐高。你让她站在城楼上还没有保护措施,她铁定会吓尿的。 王元逊说到做到,直接就把她像拎小鸡一样拎了上去。 “你……王元逊你简直不是人!”高玉气的面目扭曲,“你胳膊断了还是我给你治的呢。” 她给王元逊用了麝香壮骨膏,直接都宣称是“黑玉断续膏”。 “能够活死人、肉白骨。” 王元逊嗤笑:“咱们这儿白骨多得是,你来肉一下?” “啊啊啊!救命啊!” “别叫。”王元逊低声道,“又不真杀你,瞎叫唤什么。” 他爹身边有不少是宇文家的心腹,这几日见高澄的弟弟在军中忙前忙后,怕是十分怀疑父亲有了什么心思,所以势必得做些样子出来。 而且他弟妹家人都还留在长安,为了他们的安全,也不得不如此了。 “你别乱动,自然就不会死。” 说着,高玉就被拖上了城楼,一路上她一直闭着眼睛哇哇喊“妈妈救我”。 她虽然姓高,但“高”根本就是她的死穴啊! 王元逊原想把她吊上去,但瞧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担心真给弄死了,就直接把人推上去,朝楼下喊话。 虽然她一直没有睁眼,但对高处的恐惧不用看也知道,那都是印刻在了骨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浑身抖个不停,今天又是大风,不过是帮高澄的大风,狂风将大水卷向城墙,城墙被水冲垮了不少。当然,这些她都看不见。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只吹的她呛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睁开眼睛,顿时魂飞魄散。 “不要啊!” 她死死抓住城墙的边缘,指甲都恨不得插进墙砖里。她迷迷糊糊似乎看到远处高澄和高肃的身影。 还好,王思政总算是把他放回去了。 但还来不及看清,忽然腰间一股大力,她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啊啊啊!” 坠落的过程很快很快,也不痛,至少不很痛。 她感觉闻到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整个身体都飘了起来,她茫然睁开眼睛,发现不是感觉飘了、而是真的飘了。 “这就……死了吗?” 以这个城墙的高度,摔下来确实会死。 但城下是松软的泥土,因为最近一直被水泡着,更加松软了,又不是水泥地…… “也许,我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她凑到自己身边,现在这不是自己,而是真的高淯。 高长恭虽然才十岁,但高淯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如今他仰头躺在地上,脸上还带着一些浅浅的稚气。 好歹用了这个身体大半年,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感情了。 “阿淯……” 他果然还是这么年纪小小就死了。 高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她附身去摸了摸高淯的脸,透明的指尖穿过他的脸颊。 她想,也不知道叱地连会不会伤心。 一个人从远处扑了过来,抱起高淯,两手却都是滚烫的鲜血,是高肃。 高玉看着他满脸都是泪,哭的不能自抑。 “这个年代是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一点儿也没有。” 但人还是有的。 “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