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去世了……去世之前做了个梦，梦到她和我说话了——也许是梦，也可能是她过意不去，想在最后和我说说话。” 夏逐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然而她却又忽然转了个折：“我回答了学长的问题——学长呢？” 回答……问题？ 夏逐一怔，才意识到，姜温柠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学长最近都没好好睡觉吗”。 刚听到声音时，他的注意力全在“姜温柠回来了”这件事上。 “我……”他顿了顿，迎上女孩柔软温和的双眸，定了定神，才道，“我的睡眠质量其实一直不太好。” 姜温柠挑眉。 “会梦到很高的楼，听到有人的声音，低头看到……”夏逐缓缓道，“有人跳下了楼。” 她愣了愣：“……学长当初是怎么知道的那件事？” “电视新闻，然后我妈她……”夏逐回忆道，“开始收拾东西。” 在新闻出来的时候，夏棠估计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没有任何悲伤的余地，也知道如果这件事情已经严重到需要用自杀来解决，那么他们两人继续留在港市会很危险。 这个反应只能说果敢又坚强。 姜温柠想起与夏棠短暂相处的时光，笑了笑：“你妈妈是很勇敢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毕竟她为了来找你，靠着不方便的腿都从星城过来了。” 夏逐好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有些错愕：“她在S市？” 看着还想站起来，去拿那个有一周没怎么碰过的手机。 姜温柠却道：“我在小区门口碰见她了，现在住在我家那边，每天都有和她发消息来着……没什么事儿。” 夏逐松了口气，旋即道：“……抱歉。” ——这本来是他的事情。 “我发现，学长是不是不太喜欢和人沟通？”姜温柠又问，“好像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放着，或者是你觉得，这些事情其他人都管不着？” “没有。” 夏逐知道她并不是那个意思，轻声回答：“这些事情太沉重。” 正如网上很多给江霆定罪的人说的那样，江霆背负着许多人的职业、家庭、甚至生命。 他不知道这些事情什么时候会重新被人提起，曾经父亲跳楼，然后是母亲遇险，一切种种都令他无法融入同龄人当中。 “我明白。” 姜温柠点了点头，然而下一句话便道：“我也一样吗？” 夏逐逐渐意识到，真正“出现问题”的地方，似乎是姜温柠的态度。 她一直是温和周到的，时常会考虑别人。 有时候会有些犹豫，而这一切也是本性善良，担忧自己的做法会不会使人不快，或者觉得自己还不够好。 然而在两个月后，她好像抛却了这唯一的“缺点”，变得非常直白。 夏逐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这一变化的来由，姜温柠已经追问道：“对于学长而言，我也是那种需要被放在一边的人吗？” 他看似在这个房间里呆了一周，什么也没做，任由着事情发酵，十分消极。 但其实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也一早让自己“出局”，不让她受到任何影响。 “虽然学长很照顾我，”姜温柠说，“但我也什么都帮不上忙。” 她没法不在意这件事。 或者说这是到现在为止最在意的事情。 “……抱歉。” “这话是不是今天第三次了？” “……” 有一段稍微有些漫长的沉默。 姜温柠收回视线，安静地看着面前的电视——她刚打开门的时候听到的是很熟悉的主题曲，一下子便知道了他刚刚看的是什么电影。 她也不好说，看电影这个习惯对于夏逐而言意味着什么。 但一定不是简单的消遣。 就像她一直以为夏棠是个“电影发烧友”，但这种举动现在看来还具有缅怀的意义。 ——夏逐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时，头顶传来很平静的声音—— “我不是一个很有追求的人。” 姜温柠下意识仰起头，与夏逐低眸时的眼睛对上。 “我对江霆的印象只有电影，和他偶尔回家的时候，会……”夏逐顿了顿，“做很多家务。” 姜温柠：“……” 姜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