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冷静、松弛有数的成年人形象。
“三年前的资料收集完毕了吗?”
于咏琪将摆在桌子上的文件一推,回答:“全在这里了。一周前,盛家山顶别墅收到的那封所谓的警告信,其实是一封打印稿,上面要求盛家付十个亿的赎金——”
“十个亿——!”
饶是在场资历最深年纪最大的季家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这两年红港经济在相关政策扶持下呈高速增长,但这个数目还是有些骇目惊心的。
“我小时候也差点被绑架过……”林嘉助摇摇头唏嘘,“就是没这位公主开价高,我的身价才九百万,可恶……”
他忿忿不平地捏紧拳头。
其他人没忍住打断他。
“……这种事情有什么可比的?”
“怎么没什么好比的了。”林嘉助恨恨地哼了一声,“这么说她的身价可是我的百倍!”
陈不周拿起手上的纸佯装要敲林嘉助脑袋一下,被后者挠了一下后脑勺,一脸眉梢飞扬地躲过。
沉默了许久的季家明终于忍不住太阳穴跳动的青筋,冷不丁出声:“是啊……”
“九百万啊……”
他幽幽道。
“不像我,今天早上我又查了一下富豪世界榜,盛家在前百名,而我排在63亿七千九百九十三位,比昨天下降了四位。”
季家明话说了一半。幽幽叹气。
在众人齐齐等待的目光中,季家明淡定地咬了一口上餐还没吃完的茶叶蛋,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夜宵我多买了两根烤肠。”
这才导致他在富豪榜上跌了四位。
周遭静默。
“………”
季家明口中的茶叶蛋还没咽下肚,肩头被人猛地拍了一下。
他转过头。
幽幽对上陈不周刀子似的似笑非笑的目光。
季家明一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后飞快转了话头:“咳咳咳!拐回正题——这案子目前算不上大案,只是因为申请警方保护的是红港首富盛延,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媒体就嗅着味道来了,麻烦!”
众人纷纷露出赞同的神色。
这种棘手的案子,一有行差踏错就可能出现问题。盛延是红港首富,也是个大慈善家,也素来与各大媒体关系融洽,万一盛延的宝贝孙女受到什么伤害,他一个电话打给警署就可以投诉他们,甚至不用投诉,和媒体打一个招呼,有关于警方保护不力的报纸便满天飞。
一时间众人的表情都悻悻的。
于咏琪出声打破这片寂静:“除了警告信外,信封内还附上了一张类似于扑克牌的卡片——”
她短发干练漂亮,几句话打破凝滞的氛围,又伸手指了一下一张相片,继续说,“就是这张小丑牌,joker。”
“joker?”林嘉助颇为好奇地凑上去。
陈不周扫过那张照片,神色不动。
照片里是张清晰的小丑牌。
卡牌上是一位稍显独特的小丑,脸色白的出奇,只有黑白二色。右眼处覆盖有大块诡异的墨色刺青,一颗眼珠黑白分明地嵌在那墨色刺青里,两边唇角都微微勾起,笑容神秘诡谲。
左上角的“j”似乎并不是打印字体,而是手写出来的,仔细看甚至可以看出笔锋。
陈不周只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他淡淡道:“行吧,讨论到这,十分钟后全组出动。”
“yes sir!”
“yes sir!”
“yes sir!”
陈不周敛了笑意:“还有,在盛家山顶别墅,也要管住自己的言行。”
说完,他旋即抬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散散这冲天烟味与咖啡味;背对着其他人,垂着眼帘,眼中的笑意尽数收敛。
林嘉助虽然有些少爷性子,但其实心肠善良,他本就最听陈不周的话,听陈不周这么一说,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我听老大的。其实公主她就是脸冷了一点,目中无人了一点,平常也不会莫名其妙发火,更不会和我们吵架,只不过是无视我们而已……比这更公主脾气的人我见过多了去了,老大你放心,我能忍的。”
目中无人……
陈不周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毛,又想起昨天下午和盛夏里见面时她的神情、状态。
于咏琪思忖片刻,反驳道:“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盛小姐其实脾气也没那么差——”
“她只是不想和陌生人接触。”
一身板正黑色西装、尽显长腿宽肩好身材的警官撇过头,冷不丁接话。
其他人因陈不周的忽然开口愣了一下。
他问:“你们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林嘉助幽怨:“冷面富家大小姐。”
季家明沉吟:“林妹妹似的美人灯儿。”
于咏琪迟疑:“有点矛盾的小朋友。”
陈不周赞同地淡淡看了于咏琪一眼。
“她唇线抿直,下颌线绷紧,呼吸有微许混乱,身体绷直处于僵硬状态,刻意避开视线,讲话时也是撇过头不看人……”
“其实她不是故意摆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