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音尖尖细细的。
眼见他要走,方晴虚虚拦住他,矮个子瞬间警惕:“做什么?”
方晴指着地上,冲着隔间的方向,加大了一点音量:“地上是什么?是不是钱?小哥你掉的?”
矮个子头也没回,猛地一推方晴,拔腿就往另一个车厢跑。
“抓小偷!”方晴也顾不上对方是否会拔刀,一声大喊,伸手就去抓。
江铮在听到方晴声音时就出来了,正好看见矮个子推开方晴逃跑。他让方晴躲开,迅速追上去。
矮个子身上果真有刀,两个车厢都听到了方晴喊抓小偷,旁边车厢有乘客见义勇为,试图拦截矮个子,被矮个子一刀划开手,跟切西瓜似的。矮个子速度快,眼看着江铮追不上,要让他跑了,一个乘客递出来一个搪瓷杯,江铮一把抓过,用力砸在矮个子背上,矮个子摔倒在地,再想跑,被江铮一脚踩住。
随后列车长、乘务长和乘警都赶来了,矮个子已经被人民群众揍得鼻青脸肿了。从他身上搜出了杨芃的玉坠、金耳环、四五个戒指和三四只玉手镯。
乘客们七嘴八舌地控诉矮个子的罪行,唾弃他的行为,矮个子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任凭旁人怎么说,他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双大眼睛左右环顾,似乎要把这群人记住。他看向方晴时,江铮站到方晴身前挡住她。
矮个子被带走了,离开这节车厢时,他回头冲江铮怪笑,做了个口型——是个汉子。
方晴、江铮、受伤的小哥和贡献出搪瓷杯的大叔被认定为抓住扒手的主力军,列车长送了一堆在车上售卖的特产感谢他们,还要记下他们的工作单位,让单位表扬他们。
方晴和江铮领了几袋米花糖,大姐夫爱吃,剩下的全给受伤小哥和大叔了,他们也没说工作单位,自称是个体户。
编织袋里装的是吃的,方晴原本打算东西吃完,袋子也轻了,揉吧揉吧塞进箱子里,就能少拿一件行李了。没曾想抓了个贼,领了特产,袋子又鼓起来了。
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终于结束了,列车停靠站台,早就守在门口的乘客们争先恐后地下车,迫不及待要踩一踩水泥地。方晴和江铮商量好先帮白慧她们把行李搬下车,再上车拿他们自己的行李。
白慧说不用,只拜托江铮下车去找穿红背心或者黄背心的人上来,他们是专门帮人搬行李的,能搬到站前广场上。
江铮走到车门,还没下车,就看到一个红背心的大叔在等生意,他招了招手,大叔立马笑容满面地跑过来。
大家都下了车,在站台上道别,白慧拉着方晴的手,让她好好考虑。方晴江铮和白慧、杨芃挥手道别,明明是萍水相逢,到分别时还真有点不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随着巨大人流出了站,方晴还来不及好好看看这个大城市,听到有人在喊,江铮,方晴。
“大姐。”江铮先看到人,忙挥手示意。
方晴望过去,是江铃,她穿着一条红色连衣裙,在人群中分外醒目。旁边站着的男人是她的丈夫熊军,个头高,很壮,一张国字脸。
两人拖着行李飞奔过去,江铃和熊军也上跑几步。
等凑近了,也看清了,方晴心头大惊,三个多月前她和江铮结婚才见了大姐,怎么老成这个样子。
方晴:“大姐,大姐夫,麻烦你们了。”
江铃拿过行李箱,笑说:“几个月不见,还跟大姐生分了?我弟弟弟媳妇来了,说什么也要来接。走走走,先回家,把行李放了,再去吃饭,我们再聊。”
一行四人上了一辆出租车,熊军坐副驾驶,方晴知道两姐弟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让江铮坐后排中间,她和江铃分坐两边。
方晴扒着车窗往外看,马路两边是看不完的高楼,路上的行人大多衣着时尚,很多女人都烫了头发,跟洋娃娃似的。在三江方晴算是会打扮的,来了广州,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土。
“真是大城市啊。”她由衷感叹。
出租车司机听到外地人的赞叹,与有荣焉,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跟方晴搭腔,热情地介绍沿途风景,这里是哪条街,那里通向哪个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