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是新兴的样式,看来这楼也是才开放留着用的了。 “哎,劳驾。” 谢我存话还未说完,便听身后“吱呀”一声,那领路的人见她进去了直接将门关死了。谢我存一愣,只能朝那楼上走去。 步过层层阶梯,楼里已无在一楼时的明媚。外头的光都叫那棵石榴树挡住了,稀疏的透过墙上开的一叶小窗探进来,扑簌的在墙上打出窗柩的样式。 谢我存留着神,终是步到了二楼。楼角摆着一页会客用的桌子,两把同楼下样式一致却花式不同的椅子。正对着的是一扇琉璃门坠,谢我存抬起那流苏式的门坠时,它们便发出了好听的声响,这时屋里的人便也知道她的到来了。 晏伐檀只披一件外衫,身上着着一件棉布似的袍子,聚精会神的在桌上写着些什么。谢我存进来时最先看着的是那张床榻,此时还有些发皱,似乎是刚有人睡过。 这可都日头朝东了。谢我存暗暗吐舌。又有些疑惑该怎样跟他问好,却听晏伐檀缓缓开口。 “来了。” 眼倒是没看她。谢我存还是应了声“哎。” 晏伐檀又不说话了,两个人站立良久。他终是撂了笔,朝一边别了别头 “去给我倒杯水。” 他似乎有些不舒服,一手隐在身后按着腰。又教细心的谢我存瞧见了。因此也未同他犟嘴,乖顺的从榻边的机案上斟了一杯水,又习惯性的用手背碰了碰杯壁试了试温度,这才将杯盏递到他手边。 “我撂这了。” “谢我存。” 晏伐檀一台眸子,谢我存竟然瞧出了些憔悴的意味。此时倒是连声大人都不叫了。 “做什么?” 谢我存有些疑惑,等着他开口。却见他又别了脸去。 “算了。” 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算帐。” 晏伐檀反手一抬,便从那书桌的一隅取出个算盘来,明晃晃的摆在刚刚的书稿上。那双纤如桑叶的手在上面轻轻敲打着,碰撞出的声音却是那么惊心动魄。 “之前那十万两,我在太玄说不要,就是不要了。” “可是那……” “但是上次你放火烧的东西,加起来,也得有这个数了。” 那算盘摆在她眼前,谢我存倒吸一口凉气,止了声音。 “谢大人是想怎么赔?是我派人跟着你去一趟,还是辛苦您教人给我送过来” “我……” 谢我存欲哭无泪,正悱恻这该怎么回答。那人早预料到了一般,并没有等她作答,接着开口: “这些银子压在谁身上都是个大数,大人一时拿不出来也是应该的。” “是,是。” 事情貌似有了转机,谢我存心下一喜,点头应着。 “只是这淬火圣宝上次也没有取到,我也急着用钱。眼下是想放大人一马,也开不了这个口啊。” “那,你想怎么办?” “大人既然拿不出钱来,那倒不如,以身抵债。” “什么?” 谢我存一愣,以为自己没听清。却见晏伐檀倾过身来,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我要大人肉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