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要查清楚是误会,自会放人,古往今来查案不都如此,何况刑部又未动刑,只暂时收押,何来枉受之说?” 谢奕心中暗恨谢慎。 丰阳王妃这才开口:“误会解开便好。” 又道:“只是那丫头胆小,还望三皇子早些让刑部放人。” 谢奕忙不动声色道:“王妃说笑了。即是误会,刑部便该放人,刑部的人想必也只是想知会我一声而已。” “回头我便往刑部一趟,为苏小姐陪罪。” 不过三言两语,苏玥之事轻易解决——就算是谢奕也不觉得放人有什么。有丰阳王妃出面,事实如何已不重要,只要未伤及他根本利益,真相已经不重要。 而在这之后。 丰阳王妃便不怎么说话了,听着帝后之间寡淡的交谈,与三皇子、五皇子之间的明里暗里针锋相对与互指责。 又过一段时间后…… 驸马与刘公公回来了,带回两个消息——一是江绾绾否认七皇子杀她,说被三皇子私下威逼利诱,才不得不做伪证,诬陷七皇子。 二是也否认被苏家小姐推落水一事。说是误会,毕竟还是苏家小姐让人救了她。 “不可能!”谢奕听得又惊又怒,转头微急对皇帝说:“父皇,儿臣当时亲眼所见七弟欲对江家小姐下杀手,还是儿臣出手阻止。” “江家小姐脖子上现在都还有掐痕——” 驸马犹豫接话:“据江家小姐所说,那是先前想强行掳走她的薛家小公子所留……” “三殿下带人赶到时,七殿下正在为她检查伤势,三殿下应是隔得远,看差了。” 谢慎都要笑出声来了。 “三哥,你看错就看错了嘛,威逼利诱江家小姐诬陷七弟做什么?莫不是七弟那里得罪你了?大家都是兄弟,何必那么斤斤计较?” 谢奕没理会谢慎,紧紧盯着驸马,“江绾绾真这样说?”同时看向刘公公寻求答案,驸马的话他不太信。 驸马看出三皇子对他的信任,有些为难也无奈:“三殿下,江家小姐确实这样说……” 刘公公委婉说:“咱家当时也是听江家小姐这么说……那江家小姐还求着咱家与驸马送她回去,说是被三殿下是强留在那里的。” “她撒谎!”谢奕气得有些咬牙,“分明是她说怕回去,又被什么薛家人纠缠,求着本殿下收留她几日。” 他简直不敢相信江绾绾会那样说——当时老七明明是想下杀手,结果竟然变成给她检查伤势??这个回答才是她被威逼利诱了吧! ——在说到薛家人时,谢奕还下意识看了眼丰阳王妃。丰阳王生母薛太后便是出自薛家,也是京城显赫名门望族;两者也许没什么关联,但到底都是姓薛。 但丰阳王妃只是听着没什么反应。 “……敬亭,你们可查问仔细了?”皇帝缓缓沉声问,威严感无声无息透出来。 驸马柳敬亭、刘公公二人皆表示已经查问清楚。说当时在场的人,都没亲眼看到七殿下对江家小姐下杀手,只是看见二人离得很近,甚至有些亲密的样子。 所以呢,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都是乌龙与误会。 除了江绾绾反过来指控三皇子威胁她诬陷七皇子一事。 谢奕想不通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子。刘公公是皇帝身边的人,不可能偏袒任何一方……都是江绾绾那贱婢,明明都要死在老七手上了,不知因何还帮着老七。 “儿臣此前所言,句句属实,实不知江绾绾为何改口。”谢奕撩袍跪下,“若非如此,怎敢在父皇面前妄言。” “还望父皇明鉴!” 谢慎:“该叫屈的是七弟才对。” 谢奕暗暗决定,一有机会就先弄死老五这碍事的东西。 “陛下怎么看?”皇后在旁边问。 皇帝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想了想,才做下定论道,“如此说来,此事也不怪老七……那位江小姐言出反复,不可尽信,若非她也不会生出这许多误会。” 顿了顿,“老七可有说什么?”到底还是问了句被误会的、还在牢中的七皇子。 柳敬亭道:“七殿下没说什么,只是托微臣办了件事,帮了个忙。” 皇帝沉吟:“他要你做什么了?” “七殿下托微臣备了一桌酒菜于狱中,说是今日生辰……” 皇帝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是这种事——他对这个七子没什么关注,生辰变冷不知几许,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到底有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