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一头黑线,她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和袁皇后都不在一条线上。
见沈舒不说话,袁皇后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她教育道:“阿贞,你就算喜欢那氐奴,养着玩玩也就算了,别当真,他除了脸长得好些,还能给你什么?”
袁皇后也不觉得自己教育早了,八皇女现在就追着王家郎君到处跑,阿贞和八皇女也没差多少。
有些人总觉得孩子什么都不懂,可实际上孩子都聪明地很什么都知道。比如她这个年纪,阿娘刚刚逝去,她就已经知道带着阿妹一起缠着阿耶,不让阿耶续弦了。
更何况阿贞比自己还要早慧。
“氐奴是我养的部曲。”沈舒实话实说。
“部曲还是要家奴更忠心,让你阿翁从袁氏给你挑不好吗?”袁皇后不懂,她又没养过部曲,只是觉得家奴比外面买来的胡奴更可靠。
“等你成了北魏的冯太后,什么样的面首养不得?”袁皇后没觉得养面首有啥问题,但现在不是时候。
沈舒没打算就这个问题和袁皇后讨论下去,只道:“您这里有北魏的宫乐吗?”她想知道是南雍一国如此,还是整个时代都如此。
“陛下怎会让宫中有索虏之乐?”袁皇后摇摇头,就如北魏称呼南雍为岛夷一般,索虏是南雍对北魏的蔑称。
沈舒不说话了。
见沈舒如此,袁皇后却道:“北地之歌多粗鲁不堪,没有南雍宫乐雅致,你若不喜清商调也可让他们为你演奏汉曲或是魏曲,汉魏之曲倒是颇有风骨。”
沈舒皱皱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最后袁皇后又道:“陛下今日走的时候和我说若是攻下东海郡,便将东海郡中的一乡划给你做封邑。”这是她最高兴的,虽然东海和彭县一样在北魏手里,但有名头总比没有好,这才是她想要的补偿。
沈舒想了想东海郡的位置,道:“我想要东海的海口。”
“你要朐县的乡亭?那老奴不可能给你。”袁皇后摇摇头,“朐县产海盐,他连口盐井都没舍得给你,更不要说朐县了。”
沈舒要的并不是海盐,她想要的港口。
“如果不能要朐县,我想要在朐县的海边圈地,可以吗?”沈舒问道。
袁皇后不懂沈舒为何对海口这么执着,但还是道:“只要你不要朐县的海盐,海边的荒地倒是可以任你圈,回头我和他说,只要攻下就在那边圈出百亩地给你。”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已经很晚了,但她的作业还要很多未写,所以停下思绪,先去将课业完成。
学习才是她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她将功课完成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袁皇后也陪她到了很晚,她中间让袁皇后去睡,可是袁皇后却不愿。
“从母,我若是每日如此,你也每日陪我到深夜吗?”沈舒对袁皇后问道。
袁皇后慈爱道:“有何不可?”
“我希望从母不要因为我太累,更何况从母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前日从母陪我入睡的时候连清露香都未用。”而在这之前袁皇后每日必点清露香,连雍帝在时也不会委屈自己,而和她在一起时则没用,主要还是清露香有安神之用,不适合幼童。
这也让袁皇后前日睡的并不安稳。
沈舒不想袁皇后为了她委屈自身。
她不是需要时刻陪护的小孩,袁皇后也不应该为了她失去自己的生活。
袁皇后怔了怔,许久后她才揉了揉沈舒的头,然后道:“那我在陪你一晚,你明日去偏殿自己睡可以吗?”
“好。”沈舒点点头。
在她说完后,她发现袁皇后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袁皇后和她并不是十分相熟,她们一共才认识几日?她本就不该让袁皇后时刻迁就她,人和人的相处,再亲近的关系也要把握一个度。
沈舒是个成年人,她知道没有单方面付出的感情,亲情也一样。
第二日,沈舒就见到了神清气爽的袁皇后,更加容光焕发,见到沈舒也更亲切,连早膳都有了一道和昨日在东宫所用的截饼十分相似的点心,甚至比起东宫更像奶油饼干。
“我听阿文说你喜欢截饼,袁氏也有差不多的食单,蔡氏的截饼是用油炸,太过油腻,我让人用烘炉烘干,去了油腻之味,你试试如何?”袁皇后让人将饼放到了沈舒旁边。
沈舒尝过之后赞道:“味更佳!”
“再试试这豚皮饼?”袁皇后笑得更开心了。
用完早膳后,沈舒照例去了静德殿上课,她把自己的作业交了,然后听着先生点评。
“县君书学得快,大字也练得不错……”总而言之,先生还是很喜欢沈舒的,毕竟像沈舒一样上课认真听讲的也没几个。
上午照常是上讲毛诗,可是等到毛诗过后,就见到一女师走进了学堂。
“前几日奴抱病耽误了贵主和诸位娘子的课业,今日起还起贵主和诸位小娘子继续随奴学《女诫》。”
沈舒拿起书简,听着上首的女师的诵读声,忍了很久才忍住没有将书简扔出去。,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