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眼角皆是温和笑意,一眼又再看向昆玦,执手朝二人谦和见礼,“今日这位公子真是了得,一口气便连续猜出我仙客来十九道灯谜,才学着实了得,庭芝钦佩!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来人姿态甚谦,昆玦却不为所动,如鸢倒心觉这赵公子虽为商贾人家,然浑身不似寻常商贾那般带着金银俗气,同李云香一样都是亲和之人。若论李云香待人接物是热络大方,眼前人便似清风拂来,便也立马笑着同他回礼:“在下楚如鸢,这位是我兄长,楚长庚。” 不过却不知他何故来招呼她二人,正要拉扯昆玦也给人见礼,然赵庭芝似乎看出昆玦倨傲,并未勉强,盈盈含笑间只道:“幸会幸会,今日相逢实乃缘分,不知二位可否随在下进楼一叙?” 如鸢愣了愣,尚且不知自己二人怎得了这位赵公子的青睐,但闻他此意却是有不止三两句话要坐下慢慢谈,教昆玦一瞬也蹙了眉头。 赵庭芝看出二人迟疑,立马抱歉地同她二人解释:“实是叨扰二位,在下不过是想同二位多问一问关于方才那幅画的事罢了。实不相瞒,方才最后解画中深意时,在下本是一直期盼着长庚公子能替在下解答一二。”说着便看了看昆玦,“只是长庚公子为人谦逊,看得出来,的确是无心此题。” 在如鸢听来,赵庭芝这话说得确实周到了些,便是在他眼中,昆玦最后未出言解画,非是没有看出其中真意,不过是因为谦逊而不想答罢了,倒十分替他保全颜面。 昆玦也未尝不解其中意,却只冷哼一声:“非是我想知画中真意,自然与我无关。”很明显,并不承他这个情。 这状况若换了旁人只怕是尴尬笑笑,如鸢蹙起眉头正要扯一扯昆玦,不过赵庭芝闻言却犹然从容地觉得昆玦直言不讳,连连颔首,“长庚公子说的是,想知画意的是在下,答与不答皆随诸位自愿。” 如鸢正觉眼前人当真是个宽宏温和之人,便见他又把目光投了过来,笑道:“不过在下方才也见如鸢公子你几番盯着在下的画,不知你可是从中看出些什么,故而才想多问上一问。” “我......” 他满目诚恳,如鸢没想到竟被他瞧见自己刚才虽不曾作答,却几番瞧向那幅画。想必方才在楼上时他便一直注意着楼下的一举一动,自也注意到了她,以为她于那幅画上有什么见解而不肯说出来罢了,如此看来这人目力倒是极好,心思也细。 而昆玦也明显察觉到了这点,冷冷瞥着赵庭芝。 “赵公子你误会了,我也没看出什么,在下才疏学浅,若是看出点别的什么东西,方才便也答了,我只是......” “无妨,纵然如鸢公子什么都没看出,在下也不过想同二位交个朋友罢了。” 从头至尾,赵庭芝一直都是温和谦冲的态度,眉眼间的温和笑意也不曾停过,说话间又再抬手,诚恳地邀她二人进楼。 如鸢不是没有察觉到眼前人的诚意,只是踟蹰着不知自己掖在腹内的话当讲不当讲罢了。昆玦也没想到瞧她这样子还当真有些话藏于腹中,染着两分好奇又质问的目光便投了过来。 的确,她心中确有一猜测,却实在不知对不对,只是被他二人这样看着,便是不答也得答了,想了想,便也讪讪:“好吧,倒也行。”说罢便看了昆玦一眼,示意他进去一趟也无妨。 然这神仙愣着眼,什么时候大事小情轮到她做主了?如鸢却只拉扯他一把,“走吧走吧,这么点小事,待会儿给兄长你买糖葫芦吃!”说着乖觉地一眨眼。 赵庭芝瞧着如鸢一拉扯,昆玦虽犹皱着眉头,也算是应下,想着这“兄弟”二人的感情当是甚好,立马就同身旁的管账先生点头示意,迎他二人至楼阁高处,便是适才他坐的位置。 楼阁高处,比之楼下果真是清净许多,待三人坐定,上好了茶点又放下画,赵庭芝便将旁人都屏退开。 虽是有求于人,不过赵庭芝也自有待客之道,先是让如鸢二人尝了尝自家上好的雀舌,又周到地递上糕点,如鸢适才没吃饱,正好欢喜接过忙塞进嘴里。 昆玦瞧着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暗自蹙眉,旁人一块糕点便能将她哄了去,回过首冷眼便扫向赵庭芝,“赵公子想知道什么不若就快些问,我二人还有事。” 他神色锋利毫不掩饰,赵庭芝愣了愣,也是没想到昆玦待人这般直接。含笑间眉宇微蹙,他的确想问如鸢那幅画不假,不过也的确是想同他二人交个朋友。 如鸢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舒心地在手底下拉了拉昆玦,示意他好歹待人和气些,毕竟作为他的婢女,她已经吃了人的糕点,所谓吃人嘴短。 回过头便同赵庭芝笑着赔礼,“实不相瞒赵公子,你那幅画我的确没有看出什么深意。我只是瞧着你这画的纸张有些特别,我从前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