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蔓:“你有多少钱呀?够赔吗?”
谢肃:“可以卖了镇上的房子或者市区这套,只要你想做的事情,尽管去做。”
汤蔓:“不要,我不想赔钱,更不想买房子。”
“无论如何,在市区开分店的事情能否成功,至少你们要先踏出第一步。”谢肃耐性十足,“做过计划吗?有考察过市场环境吗?准备充分了吗?”
汤蔓摇摇头:“只是有初步的想法。”
“那就行动起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叫上我,在所不辞。”
“好呀!”汤蔓点点头,忽然有了信心。
“所以,现在能亲亲你的丈夫吗?你已经冷落他整整一天了。”
当然没有问题!
*
时间来到了六月下旬,此时汤蔓的弟弟汤澎高考成绩公布。
汤澎争气,他的成绩超过一本录取分数线20分,上理想的大学完全没有问题。
汤蔓不知道这半年汤澎到底经历过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男生一定花费了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辛苦。有几次汤蔓在娘家住,半夜起来喝水时,汤澎房间的灯还亮着。凌晨三点,她敲门进去,汤澎趴在书桌上酣睡,手上拿着一只圆珠笔,脸下面压着的是怎么都做不完的试卷。
做学生真苦,越来越卷的教育环境,经不起一丝放松警惕。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游戏和娱乐都成了奢侈。
可能高中生会天真地以为经过高考后终于可以放松,恰恰相反,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进入大学之后,稍微一松懈就要落后于大部队,如果想要有所谓的成就,必须更加努力。
汤蔓仔细回想,人生的每一个阶段似乎都很累。但她不忍心告诉汤澎,不愿意戳破他对未来美好的幻想。
为了庆祝汤澎取得好成绩,周兰蕙选了个好日子,专门摆了几桌酒席,宴请亲朋好友。
也是同一天,正在执行任务的谢肃受了伤。
汤蔓接到谢肃领导的电话时,惊出一身的冷汗。对方言语中透出深深的自责和抱歉,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战友。
汤蔓拿着手机走到一旁,表现得再沉着冷静,声线还是带着颤抖:“谢肃怎么了?”
对方说:“谢肃同志现在正在昏迷中,目前他的左肱骨下段螺旋形骨折,需要家属签字才能进行手术。”
“我马上来。”
汤蔓转身要拿车钥匙,可一着急,忽然想不起来自己将车钥匙放在何处。
“咚”一声,她的膝盖撞在茶几上,疼得蹙眉。
汤澎不明所以,抓住横冲直撞的汤蔓,问:“姐,怎么了?”
“车钥匙,我找不到车钥匙了。”汤蔓下意识反握着汤澎的手腕,如同抓住一根浮木般,用力攥着。
汤澎一眼看到茶几上的车钥匙,告诉汤蔓:“在那儿。”
汤蔓转头去拿,对汤澎说:“我现在要去一趟市区。”
往返市区的道路她开过无数回,现在熟门熟路。
汤蔓实在庆幸自己拿到了驾驶证,谢肃将自己的车留在镇上让她开,方便她随时出行。
汤澎到底是不放心,拦住汤蔓的去路,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姐夫他受伤了。”汤蔓的声音无法控制地发颤。
汤澎了然,拿起一旁的手机说:“我跟你一块儿。”
最后和汤蔓一同赶去市区医院的还有周兰蕙。
*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一行人到达医院。
从谢肃发生意外到送入医院,到家属到达,这期间特警大队的同事一直守在急诊室外。
汤蔓焦急到语无伦次,还是周兰蕙拉着特警同事的手表示感谢。
哪里需要感谢,他们对谢肃的担心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特警工作一直是风里来雨里去,永远站在危险的最前线。每个人身负重任,深知自己面对着何种危险,有可能下一秒就死在前线。这是他们的工作,别无选择。
在场的每一位特警同事给都在祈祷谢肃能够平安无事。
急诊室的病房只允许一名家属进入,在这一刻,汤蔓却胆怯了。
不知是否因为长时间驾车的原因,她在进入急诊病房前突然双腿发软,差点崴脚。
一旁的周兰蕙赶忙拉住汤蔓的手,如同一路上不间断的安抚一般告诉她:“谢肃会没事的,你快进去看看吧。”
汤蔓深深吸了一口氧气。
汤蔓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很快进入了急诊室。里面的病床很多,躺着很多病患人员,男女老少,声音嘈杂,各种医疗器械。汤蔓没有心情观察,目光一闪而过,最后被领着站在了谢肃的病床前。
谢肃还穿着黑色的制服,一向高大的他,此刻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裸露的皮肤上带着红色的血迹,面庞微微浮肿,脸色却是苍白。
汤蔓双唇渐渐发白,心跳急剧加速,强忍着眩晕,双手死死攥着病床栏杆,低头轻声喊他的名字:“谢肃,肃肃……肃肃……”
回应汤蔓的,只有医疗器械滴答滴答的声响。
接下去的一切,汤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的,她在医护人员认真的说明后签下了手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