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渡关笼罩在一层飘渺的轻纱里,连天边初升的朝阳也隐去了火红的笑脸,只剩下一圈模糊的红晕,在滚动的烟雾中忽隐忽现。 “嘶咴儿咴儿。” 突然,寂静的原野上传来一阵阵战马嘶鸣,紧接着一队队羌骑踏着齐整的步伐出现在城头守军的视线尽头。 “咦?奇怪,督统出城尚不及小半个时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在城上守军窃窃私语时,已经飞驰到近前的骑兵队伍突然变阵,好似一支锋利的尖锥狠狠刺向敞开的城门处。 “哎呀!不好!什么人?快站住,速去通知副督统,来人,升起吊桥,关毕城门。” 伴随着咯吱吱的绞盘声响,笨重的吊桥缓缓升起,与此同时,十数名军卒正在合力推动城门,试图将即将到来的危机拒之门外。 眼见吊桥已经升起一丈来高,刘鲲手中枪攥微微一点,黄骠马当时便明白了主人心意,四蹄生风纵跃而起,咔嗒一声稳稳踏上桥板。 战马上桥后毫不停歇,直接冲到城门前,那些羌军方觉眼前人影一闪,便已经咽喉飙血,尸身倒地。 面对单枪匹马闯入关城的刘鲲,众多羌军纷纷张弓搭箭,怎奈黄骠马速度太快,眨眼间便已经冲到绞盘前。 混乱中就听咔嚓一声巨响,精铁打造的绞盘竟被刘鲲宝枪砸毁,刚刚升至半空的吊桥轰然落地。 “杀,驱除鞑虏,复我河山。” 随着狄瑛一声疾呼,众军争先恐后打马入城。 “陛下,大事不好,南人骑兵杀进城来了!” “什么?” 独孤图尔闻言大惊失色,他面前的大小官员更是噤若寒蝉,吓得瑟瑟发抖。 “来人,备马抬刀,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血流成河的街道上,刘鲲正在飞马前行,忽然从对面拐角处冲出数十匹战马,为首者正是与他多年未见的北许皇帝独孤图尔。 只见图尔头戴九龙盔,身披赤金甲,胯下火龙驹通红似火,掌中冷月刀寒气森森,看气势与当年蛰伏人下时判若两人。 “哈哈哈哈,朕当是谁?愿来是故友到访,衡臣老弟,别来无恙?” 面对独孤图尔假惺惺的问候,刘鲲微微冷笑道:“常言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为谋,刘鲲不才,实在想不起何时有过你这种无君无父的朋友。” “你………。” 不等图尔继续开口,刘鲲冷着脸打断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若听我良言相劝,速速下马就缚,否则休怪本帅枪下无情。” “哈哈哈,好哇!朕早就听说刘家霸王枪天下无敌,今日朕倒要见识见识。” 图尔言毕,纵马抡刀直奔刘鲲杀来。 刘鲲见状微微冷笑,口中断喝道:“放箭。” 随着他一声令下,乱箭如雨,除了策马前冲的图尔,其余众军尽皆倒伏在血泊之中。 “图尔,如果你想与本帅切磋,等日后到了中都有的是机会,如果你想拖延时间,等待戍卫军回援,那可就打错了如意算盘。” 图尔闻言恨恨盯了刘鲲半晌,最后长叹一声,将手中冷月刀斜插入地。 “来人,将羌王图尔带入行宫好生侍候。” “喏。” 眼见图尔在狄瑛等人的监视下匆匆离去,刘鲲一面令人清剿余孽,一面安排得力人手严守关城。等刘鲲一切准备妥当,只见远处天际烟尘滚滚,蹄声惊魂。 原来柯木雷领军出城后,不过小半个时辰便来到赤峰关附近,当他看到城外熊熊燃烧的山火和寂静无声的关城后,登时脸色大变,急声高呼道:“不好,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陛下有危险,火速回军。”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千精骑纷纷踅转战马,疯了一般往回狂奔。 “嘶咴儿咴儿。” 当柯木雷看到关城上的南陈旗号后,吓得心惊胆战,遍体生寒。 “尔等是什么人?我大许皇帝陛下现在何处?” 柯木雷言毕,只听城头有人搭话道:“将军放心,你们的皇帝陛下如今正在行宫安歇,只要你们保持克制,我家元帅一定保证他吃好喝好,少不了一根汗毛。” “你家元帅?可是刘鲲?” 面对柯木雷震惊的追问,城上军卒哈哈笑道:“不错,正是。” 就在柯木雷惶然无计之时,忽听身后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报,二王子殿下领兵来援。” 柯木雷闻言闭目长叹,他身为戍卫军督统,居然让敌军在眼皮子底下扣押圣驾,这不但是他个人的奇耻大辱,更是祸灭九族的弥天大罪。 “来人,将我绳捆索绑押到殿下面前请罪。” “将军!” 眼见众军面露不忍,柯木雷无力的摆摆手道:“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将军,就按我说的去做。” 片刻之后,柯木雷被人绳捆索绑送到殿下面前,二王子黑格见状眉头一皱,急声问道:“柯将军,你这是何意?” 在黑格紧张的注视下,柯木雷将圣驾被囚的经过原原本本叙述一遍,然后以头触地,甘心领死。 眼见柯木雷如此,黑格按在弯刀上的手紧了又紧,不过最后还是缓缓放开。 “柯将军,此事并不怪你,要怪也只怪刘鲲狡诈,靳岳无能。” 黑格言毕,一边亲自为柯木雷松绑,一边懊恼说道:“本王发现赤峰关方向火起便命快马查探,可是连去数人都如泥牛入海了无音信,为防不测本王这才带领陇峪关守军驰援到此,没想到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殿下,不知赤峰关目前情况如何?” 面对柯木雷的询问,黑格缓缓说道:“关城上遍插南陈旗帜,虽然看不出虚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