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倚阑干。阁下溪声阁外山。惟有旧时共山水,依然。暮雨朝云去不还。 应是蹑飞鸾。月下时时整佩环。月又见低霜又下,更阑。折得梅花独自看。 “在吗?老三!” 就在刘鲲心神恍惚之际,常胜已经推门而入。 “老三,大过年的,你咋不回家呢?一个人在这旮瘩胡琢磨啥呐!” “啊!是二哥呀!小弟原本想晚些时候再过府,给您和嫂子拜年,没想到您倒先来了。” 常胜闻言把手一挥,大大咧咧道:“你小子少跟我扯那些虚头巴脑的,俺就问你,大过年的,你咋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不等刘鲲开口,常胜又自顾自的说道:“是,俺知道你现在身份高,公事忙,可是再忙你也得回家呀!公事,公事,那是公家的事,老婆孩子那可是自家的,你这老也不回家那也不是个事儿呀!” 常胜正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忽然看见书案上几支寒梅正含苞待放,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沉默少许之后,常胜走到刘鲲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三弟,大道理俺也不会说啥,可是这人死如灯灭,你再咋放不下那也于事无补,况且金华夫人虽然不在了,你还有玄儿呀!要不俺亲自去趟沙鞑把玄儿接回来吧!”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常胜显然没有想到刘鲲的反应竟会如此激烈,就在他诧异莫名之际,刘鲲缓缓开口道:“玄儿自幼便在沙鞑长大,或许让他留在芷馨身边,对他的成长才更有裨益。” 常胜闻言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的撇撇嘴道:“行,不接就不接,俺听你的,不过今儿个可是大年初一,你可得听俺的,走,跟俺回家,让你嫂子掂对几个菜,咱哥俩喝点小酒,唠点知心嗑”。 常胜说完也不管刘鲲愿不愿意,拉起他就往外走,落寂的房间里只剩下几支寒梅孤独盛开,暗香浮动。 春风春雨花经眼,江北江南水拍天。随着气温回暖,沉寂一冬的江水也渐渐活跃起来,冲击着岸边的礁石带起浪花朵朵。 “报,启禀大都督,对岸有书信至。” 汤麟闻言大喜,连忙接过书信凝目观瞧,可是看罢之后,他的脸色陡然凝重。 “怎么了?大都督,莫非事情有变?” 面对手下诸人的急声询问,汤麟无奈叹气道:“原本我与陈畦约定三日后起兵,前后夹击夺取九江,可是莱西郡守魏通却以卦象不吉为由,主张延缓数日,我担心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汤麟言毕,手下参军廖荣上前进言道:“大都督,魏通其人深信鬼神,无论府中事务还是个人起居都要起课卜卦,似此等样人实不足以与大都督共事。” “青云所言,我岂能不知,只是陈畦与蒋平势单力孤,若无魏通相助恐怕难以成事,更何况莱西郡地广人稠,如果能顺利归化,势必引起天下震动,那可是陛下之福,社稷之幸。” “大都督所言甚是,不如您即刻给陈畦回书一封,就说前几日天外流萤,福星降世,正是大吉之兆,让他以此为由想办法说服魏通依约发兵。” 汤麟闻言含笑点头,不消片刻便将书信写好,令帐前副尉韩武马上动身潜入江北,将书信面呈陈畦。 韩武领命后匆匆而去,当日深夜便乘坐小船悄悄来到对岸荒滩。可是他刚刚弃舟登岸,就见暗处人影憧憧,还没等他看清状况,已经被巡江的军卒用挠钩铁网紧紧锁住。 何荣闻报决定亲自提审细作,以便摸清敌人意图,可是当他看到来人神情状态后,心中立时疑云顿起。 何荣先是试探着问了几句,不想对方竟有问必答,颇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之感。 何荣见状心中更加确定,此人绝非普通细作可比,他黑夜渡江必然有更加紧要之事。 念及至此,何荣缓步来到韩武面前,突然抽出佩刀指着对方胸口,声色俱厉地质问道:“汤麟到底派你来干什么?说。” 面对眼前寒气森森地雪刃,韩武吓得面色苍白,他一边不住叩头,一边连声诡辩道:“将军饶命,小人说的全是实话,小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欺瞒将军呐!” “哼!你以为避重就轻便能骗过本将军吗?汤麟派你来是为了送信还是与人接头?” 何荣言毕,大堂上的气氛瞬间凝固到冰点,原本连声讨饶的韩武脸色一僵,连忙把头低下。 “来人,扒掉他的衣裤,仔细搜查。” 随着何荣一声令下,有数名军卒上前,三两下就将韩武扒了个溜光干净。可是众人里外查找十余遍却始终毫无所获。 一直冷眼旁观的何荣瞥见韩武目光有异,当下心中一动,快步上前拾起地上的鞋子仔细端详,忽然他手中佩刀一晃,自鞋底的夹层中掉落一封书信。 “狗贼,我韩武就算做鬼也绝不放过你。” 眼见韩武面色狰狞急于拼命,何荣飞起一脚将他踹落阶下。 “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严加看管,记住今夜之事谁也不许泄露,若有违令者,军法从事。” 等众人散去后,何荣将密信打开,随着字迹入眼,他只觉浑身湿透,遍体生寒。 阜水关左依云岗,右临阜水,上接莱西,下映九江。自古以来便是屯兵要塞,战时必争之地。 这日清晨,阜水关守将陈畦正在府中闷坐,忽有军卒来报,有一独臂将军领十余精骑正向府门方向疾驰而来。 陈畦闻言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又归于镇定,恰在此时,府门外传来阵阵战马嘶鸣。 “启禀将军,九江郡守何荣到访。” “哦?” 陈畦眼珠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