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不好了,不好了,陛下挥刀自宫了!” 突如其来的噩耗吓得崔广啸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他猛地推开身上娇喘的美人,胡乱抓过衣裤便往外跑。 “怎么回事?本督不是吩咐过你,要对赵吉严加看管吗?他现在怎么样?伤情如何?” 面对崔广啸心急火燎的追问,总管太监苦着脸小心翼翼道:“刚刚陛下落水昏迷,老奴便去御医处催药,哪知道就一转身的功夫,陛下他就动了刀了呀!” “刀?寝宫之中刀从何来?” “老奴也不知道哇!” “废物,什么也不知道,本督要你何用?” 崔广啸言毕,随手抽出侍卫腰间钢刀,将满脸惊恐的大太监拦腰砍断。 “大都督驾到。” 听闻崔广啸驾到,正在救治赵吉的几名御医匆忙迎了出来。 “卑职等拜见大都督。” 不等几人礼毕,满脸杀气的崔广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焦躁问道:“他怎么样了,伤情如何?” 几名御医闻言对视一眼,其中年纪最长的庞弘上前答道:“大都督放心,陛下只是伤了龙根,并无性命之忧。” 听说赵吉死不了,崔广啸的心瞬间放下大半,他快步走到龙榻前,只见赵吉双目紧闭面色苍白,黄豆大的汗珠早已打湿了身下锦缎。 崔广啸见状强压满腔怒火,伸出两根手指挑开棉纱,斜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血肉模糊的伤口。 看罢之后,只觉得胯下生寒,头皮发麻,他强忍着心中不适,缓声问道:“庞御医,本督知道你医术精湛,素有华佗再世之称,你觉得陛下的伤还能补救吗?” “回大都督话,陛下所受之伤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今后恐怕再难享受人伦之趣。” 崔广啸闻言懊恼的哎了一声,随即一脚踹开房门扬长而去。 守卫森严的宫门处,崔广啸满脸阴沉,他鹰隼般的眸子逐一扫过值守侍卫。 “你们都给本督听好了,从此刻起任何人没有本督的手谕都不得离开皇宫半步,所有出入宫闱的物事皆需严加盘查,若有只字片纸出宫,本督摘了你们的脑袋。” 经过十余天的精心医治,赵吉的伤势已经无碍。 这日午后,庞弘如同往常一样为赵吉清创换药。忽然,赵吉痛苦的呻吟声毫无预兆的传遍寝宫里每个角落。 “陛下,陛下,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庞弘一边急声询问,一边探手按住赵吉的脉搏悉心探究。 随着赵吉的惨呼声越来越高,原本聚拢在四周的大小太监瞬间乱了手脚。 “都不要慌,陛下心疾发作,速去通知众御医前来会诊。” “王总管,快去请大都督到此,情势危急,切莫耽搁。” 新任总管太监王诚闻言吓得面色入土,急忙飞一般向门外跑去。 眨眼之间,整个寝宫一片沉寂,庞弘凝神听了听周围动静,又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往外巡视一番,随后匆匆跑到龙榻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您受苦了!” 此时,赵吉迅速睁开双眼,血红的眸子中隐含欣喜。 “咦?你是何人?安总管何在?” 庞弘闻言眼含热泪道:“陛下,臣虽然医术平平老迈昏聩,但却一刻不曾忘本,陛下佯装心疾岂能瞒得过老臣。眼下众耳目已经被臣哄走,陛下若有用到老臣之处,但请明言,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你到底是谁?朕为何从未见过?安总管呢?朕饿了,速速令人备膳。” 庞弘见赵吉这般时候仍在疯言疯语,知道他屡经挫折已成惊弓之鸟,当下咬断一指,对天发誓。 赵吉见此不再有疑,迅速撕开锦褥,从夹层中扯出早已写好的血书。 “庞公见谅,事关生死,朕实在是不敢轻信旁人。” “陛下放心,老臣明白。” “好,安东府治中冯之荣是朕早年安插在崔广啸身边的眼线,辛苦庞公亲手将这绢书送交与他。” “老臣遵旨,必不负圣心。” 等庞弘接过血书后,赵吉眼角落泪,动情说道:“庞公高义,朕无以为报,但愿上天垂怜令此番事成,一旦朕铲除奸邪重掌乾坤,必有厚赏。”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之际,忽听远处人声嘈杂,脚步纷乱。 赵吉惊慌失措的与庞弘对视一眼,额头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 眼见事态紧急,庞弘把心一横,将绢书揉成一团吞入腹中。 片刻之后,崔广啸领着一众侍卫鱼贯而入。 “卑职拜见大都督。” “嗯,免礼,陛下情势如何?” “回大都督,刚才陛下突发心疾,卑职已经稳住病情,只需按时服药,短时间内可保平安。” 崔广啸闻言扭头看了看满头大汗的赵吉,又看了看将双手缩在衣袖中的庞弘。 “庞御医,你的手怎么了?” “回大都督话,刚刚救治陛下时,一不小心被陛下咬伤了。” “哦?快让本督看看伤得如何?” 话音未落,崔广啸伸手一抓,将庞弘的手腕扯到眼前。 “哎呀呀!怎会伤得如此严重,来人,快带庞御医下去包扎。” “对了,再给庞御医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这身染血的衣裤不要也罢。” “喏。” 等庞弘被侍卫左右搀扶着离去后,崔广啸对着赵吉冷冷一笑,拂袖而去。 黄昏时分,获得信任的庞弘以回家取药为由,在众侍卫的注视下缓步出宫,等转过街角确定无人跟随后,他快步如飞直奔冯府。 “报,启禀大人,庞御医门外求见。” “嗯?我与庞弘虽然相识却无深交,他此时来访倒是令人诧异。” 冯之荣心中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