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嘎吱。” 随着牢门扭动,老奸贼高进手掩口鼻出现在刘鲲面前。 “刘侯爷,陛下有旨,请您跟老夫走一趟吧!” 刘鲲闻言喜上眉梢道:“司徒大人,陛下此时召见,莫非是扫北大军胜利凯旋?” 看到刘鲲欣喜的神情,高进微微一笑,一边急步走向牢门,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不错,韩元帅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打得羌人毫无还手之力,如今更是攻克金都哈瓦图,缴获财物不计其数。” “如此说来,韩元帅尚未还朝?” 听到刘鲲声音有异,高进眉头一拧,扭脸说道:“扫北大军此刻已在归途,刘侯爷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言毕,高进率先走出天牢,刘鲲紧随其后,等他缓缓睁开眼睛,金秋燥热的阳光刺进眼球中针扎的一般疼。 “刘侯爷,请吧!” 听到高进戏虐的声音,刘鲲疑惑转头,随着双眼对强光的逐渐适应,只见一辆精钢锻造的囚车,就停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刘鲲闲庭信步般来到车前坦然而入。 “嘿,嘿,嘿,刘侯爷不愧是当世英雄,难道你对自己的处境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哈哈哈,有什么可担心的?刘鲲此生忠心许国,何处不能容身。” 秋日的阳光温暖中夹杂着些许寒意,薄纱似的白云下一支队伍正浩浩荡荡缓缓前行。 在队伍最前端各色旌旗迎风招展,车马行进无声庄严。 天子赵淳英姿勃发,头戴八叉紫金盔,身穿大叶紫金甲,胯下逍遥马雪白如玉,在众武卫的簇拥下行走在队伍中央。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辆黝黑刺眼的囚车随着坑洼不平的道路上下颠簸,经过半个多月的跋涉,刘鲲已经适应了囚车的节奏,远远看去只见一道消瘦的身影左摇右晃,像极了孩子们手中的不倒翁。 夕阳西下,沉沉的暮色抹去了天边最后一丝光亮。 “陛下,此地离拒北城尚有百里之遥,今夜只好请陛下屈尊,暂居黄桥驿馆。” 赵淳抬眼看了看面前这几间矮房,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高爱卿,韩章大军可有消息?” “启禀陛下,老臣前日已经派遣得力干将前往探查,相信今日便会有确切消息传来。” “嗯。” 看到赵淳眉头紧皱,心事重重,高进上前一步低声劝慰道:“陛下放心,韩元帅兵强马壮,沿途又有各关守将交替接应,绝对万无一失。” “但愿如此吧!” 赵淳言毕,无力的靠在座椅上不再说话。 “启禀陛下,游击将军陈式门外求见。” “陈式?” 不等赵淳开口询问,高进连忙答道:“陛下,陈将军受老臣指派出外探查消息,此时觐见必有佳音传来。” “好,快让他进来。” 在赵淳的连声催促下,一道人影恭谨入内。 “末将陈式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好了,废话少说,韩章所部近日来渺无音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式闻言没有急于答话,而是偷眼看了看站在天子身边的高进。 “看什么看!有什么话赶紧说。” “喏。” “启禀陛下,司徒大人,韩元帅所部兵马五日前途经岚山关时天气骤变,一夜之间冰天雪窖,人马皆伤,强迫行军到赤峰口又被独孤图尔领军伏击,折损兵将不计其数,尸塞山谷惨不忍睹。” 陈式言毕已经汗流浃背,静寂的房间里赵淳粗重的喘息声,就仿佛一记记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过了很久之后,赵淳才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韩章呢?” 随着冰冷刺骨的声音入耳,陈式紧张的咽了咽唾沫,颤抖着声音说道:“韩元帅……。” 陈式话未说完,就听耳边啪地一声脆响,紧接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蠢货,陛下问你韩章呢?” 面对高进鹰隼般的眼神,陈式连忙识趣的改口道:“韩章带领残兵败将杀出重围后投奔赤峰关,可是没料到关城早被羌贼军师张俊臣诈取,韩章与偏副将三十余人皆被乱箭射杀,二十余万军卒或是战死或是冻毙,无一生还。” “可恶,韩章误国,其罪当诛。” 就在赵淳怒火沸腾之际,忽见萧广步履匆匆闯进院门。 “陛下,大事不好,刚刚哨探在三十里外发现了羌骑的踪迹。” “什么?此处四周皆有关城布防,羌骑何以会深入我大陈腹地?消息确实吗?” 面对高进震惊的询问,萧广言语慌急道:“陛下,末将得报后亲自去查验过,羌骑来势汹汹,暗夜之中虽然看不真切,但是据末将推测恐怕有数千之多。” “啊?” 赵淳闻言心中大惊,此次出巡左右护卫的队伍虽然不下万人,但是面对羌人的精骑无异于螳臂当车。 “咳,咳,噗。” “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眼见赵淳急怒攻心,口吐鲜血,王槐连忙上前扶住。 “还愣着干什么?快传御医。” 经过高进提醒,僵立失神的陈式率先惊醒过来,他急忙连滚带爬的冲出门外,高声叫道:“快传御医,陛下昏……。” 陈式“过去了”仨字尚未出口,就觉得眼前电光急闪,紧接着喉咙刺痛眼前发黑,随即死尸倒地。 身在室内的萧广等人听到声音不对连忙抬头,眼前血腥的一幕令他这个久经沙场的宿将都觉得浑身发紧,后背冰凉。 “宜妃娘娘,你,你,你这是何意?” 面对高进惊怒的指责,宜妃肃容说道:“未战先乱,惊扰军心,死不足惜。” “王总管,密宣御医,陛下昏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