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微凉的秋风,渔船离岸而去。三叔陪刘鲲坐在船头,三匹战马拴在船舱,马护双手抱肩站在船尾。 船家一边摇橹一边偷眼察看马护的神色,马护见状心中已然有数,别看他表面莽撞粗俗,心里可是傻精傻精的,像船家这种见财起意的水匪他见得多了。 眼看船到河心,船家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突然,他弃橹抽刀对着马护当头便剁,对于船家的凶厉马护早有防备,不等对方钢刀及顶,马护早已侧身让过,当下两人在船尾辗转腾挪打在一出,十来个照面过后,船家自知不敌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元帅小心,千万别让他把船弄翻了。” 马护话音未落,就见水中浪花翻滚,紧接着一双大手扒住船帮猛力摇晃,船在河心本就不稳,再加上船家捣鬼,眼看这条渔船便有倾覆之危。 马护见刘鲲手抓船篷身体下蹲,知道他不通水性,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两道黑影仿佛两条游鱼相互纠缠,论水性马护与船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可是他仗着自己力大身沉竟然处处占了上风,不过片刻便把船家骑在身底,船家见情况不妙身子一缩一滑顺着水流急速遁走。 马护见对方逃走也不追赶,双手扶住船尾蹬水缓行,盏茶之后渔船靠岸,不等他们把马匹卸下,就听岸边树林中脚步声响,紧接着刚刚逃走的船家带着两个帮手再次出现。 “哼!黑大个,识相的把马匹银两通通留下,否则休怪林大爷刀下无情。” “呸!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胡吹大气,来来来,马老爷让你见识见识啥叫真功夫。” 两人话不投机再次交手,那姓杜的水匪功夫虽然不错,但是遇到马护只能算他倒霉,十几招过后马护一脚将他踹翻抡杵便砸,这时另外一人连忙抢步上前,用一支分水峨眉刺架住铁杵,那姓杜的就地滚出老远逃得性命。 “嗯?又来一个赶着投胎的,你叫啥?报上名来,马老爷杵下不死无名之鬼。” 那人闻言微微冷笑,高声说道:“大长脸你给我听好了,爷爷姓杜名江,人送绰号混江龙,看打。” 打字出口,泛着寒光的峨眉刺已到眼前,马护没想到杜江出手如此迅捷狠辣,一时间竟被打得手忙脚乱节节退后。 刘鲲在旁边一看,这个杜江可不简单,观其身法飘忽诡异,手中一对峨眉刺攻得凌厉,守得森严,时间长了马护恐怕不是对手。 想到此处,刘鲲擎枪在手,大声说道:“马护退到一旁,将这贼人交与本将军。” 马护闻言虚晃一杵转身退后,杜江听到刘鲲高呼,心中一惊,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发问,刘鲲的火凤亮银枪已经扎到胸前,杜江眼见银枪如龙知道厉害,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两人你来我往眨眼间就是二十余个回合。 杜江一边舞动峨眉刺护身,一边暗自焦急,他心中暗道:哪里来的小白脸好俊的功夫,不但枪法出奇而且神力不凡,刚刚他说本将军,他是哪里的将军?怎会如此年轻? 高手过招岂容分心,就在杜江稍稍分神的一瞬间,刘鲲枪势大变,犹如狂涛骇浪席卷而来,漫天枪影中就听杜江一声惊叫,锋利无匹的枪尖擦着他的左肋电闪而过。 眼见杜江受伤被船家搀扶退后,刘鲲并未逼迫,而是收枪在手朗声说道:“二位好汉武艺不俗,为何要守在河岸发此不义之财?好男儿当雄飞天下,心怀苍生,似这般苟且岂不负了大好年华。” 面对刘鲲苦口婆心的劝诫,杜江手捂伤口满脸羞惭,这时船家赤红着脸上前说道:“这位将军实不相瞒,我二人本是安东府崔广啸麾下的水军都统,只因崔广啸勾结倭奴养寇自重,我二人与他分歧日重受尽排挤,无奈之下只好辞掉军职流落江湖。” 刘鲲闻言恍然大悟,关于崔广啸养寇自重的事,当今天子曾对他屡有提及,只因最近战事频发还无暇顾及。 就在刘鲲暗自思忖之时,就听杜江开口说道:“刚刚多亏将军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将军可否将名姓赐下,等日后有了机会在下必定报答。” “杜兄不必客气,在下姓刘名鲲,正要赶往皇城述职。” 刘鲲言毕,对面两人同时一惊,随后跪地拜道:“原来是镇南元帅,屠龙将军,我兄弟二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元帅虎驾,实在罪该万死。” 刘鲲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对两人诚恳说道:“二位切不可如此,既然两位都曾在军中任职,倒不如随我前往皇城面圣说明原委,以二位的才能武艺定然受到陛下重用。” 不等刘鲲把话说完,杜江摇头打断道:“多谢元帅美意,我二人对于官场早已心灰意冷,不过请元帅放心,从今以后我们兄弟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会干这杀人越货的勾当。” 刘鲲见两人心意已决,只好点头叹息道:“好吧!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但愿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告辞。” 刘鲲说完飞上坐骑,马护紧随其后,等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三叔从怀中掏出两锭黄金。 “两位兄弟,这是我家大少爷的一点心意,你们拿着做点正经营生。” 杜江二人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树荫中两人凝望着刘鲲等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小姐,小姐!” “怎么了?绫音,瞧你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看到苏蕊故意板起来的一张俏脸,菱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故意慢吞吞地说道:“小姐,奴婢听前院管家说,刘将军………。”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