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参见大元帅,不知大元帅密招卑职有何要事?” 拓拔俊微微摆手,口中叹气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不是天神眷顾,你我命不久矣。” 眼见察力赫面露惊疑,拓拔俊将攥在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 “看看吧!这是郑文虎给吴世安的回信。” “什么?” 察力赫闻言大惊失色,看罢之后他沉吟半晌,小心说道:“南人诡计多端,这会不会是离间之计。” 不等察力赫说完,拓拔俊冷冷一笑,将哨探在青龙口的遭遇和盘托出,然后咬牙切齿道:“前番吴世安五百精骑非但没有擒获刘鲲,还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取走姜岳犴首级,当时本帅便心中生疑,只是没有实证不便深究。” “可是今日则不然,要是没有内应,郑文虎何以知晓本帅寿辰将至?” “七月十九,寿诞三更,吴世安降而复叛,好大的狗胆。” 听到拓拔俊杀意凛然的声音,察力赫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大元帅准备如何处置?” 拓拔俊闻言想了想,压低声音道:“诱骗吴世安来此,伏兵杀之,以绝后患。” “好,卑职这就去安排。” 三天之后,夜幕沉沉,郑文虎亲率大军出城,向着岚山关的方向隐秘前行。 “启禀大元帅,郑文虎大队人马定更出城,刘鲲的先锋营已到十里之外。” 拓拔俊闻报,一边淡淡点头,一边扫视一眼左右众将。 “吩咐众军备齐滚木雷石严守关城,今日狼主传来消息,吉渊城粮草将尽,不需三五日赫拉和周柏豪必然束手就擒,到那时狼主大军至此,无论是郑文虎还是刘鲲皆不足为虑。” 邦、邦、邦,鼓打三更,刘鲲、常胜、傅恒带着几员小将直奔关口。 嗖嗖嗖,一阵箭雨陡然射下,众将急忙踅转战马退回到夜幕之中。 “哈哈哈哈,刘鲲小儿,你是来给本帅拜寿的吗?” 拓拔俊此言一出,城头上一阵哄笑。 刘鲲闻言怒气冲冲的喝问道:“拓拔俊,你把吴将军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吴世安在此,接着。” 话音未落,灯火绽放的城头忽然飞下一团圆滚滚的东西。 咕噜噜,一阵翻滚过后,赫然是吴世安的人头,只见这颗头颅双眼暴睁,浓眉倒竖,血肉模糊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怨恨。 “哈哈哈哈,多谢拓拔元帅仗义出手,为我大陈除此叛逆。” 随着刘鲲此言出口,先锋营三千军卒异口同声,哈哈笑道:“多谢元帅,铲除叛逆,多谢元帅,铲除叛逆。” 听到岚山关下山呼海啸的嘲讽,拓拔俊直气得手按城头,摇摇欲坠。 被人搀回帅堂后,拓拔俊勃然大怒,命人将伤势未愈的哨探拉到城头枭首示众。 “大元帅,方才我看吴世安手下的几员副将脸上皆有不忿之色,恐怕心中对您多有怨恨。” “是呀!他们与吴世安一同投诚,如今吴世安身死,难免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拓拔俊话到此处眼中寒光一闪,冷冷说道:“你即刻传下将令,让李光越率所部人马趁刘鲲立足未稳前去劫营。” “卑职明白。” 眼看察力赫转身离去,拓拔俊懊恼的一脚将帅案踹翻。 漆黑如墨的浓云遮住了天上的明月,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李光越带着三千人马悄悄潜伏到先锋营前。 “来将何人?是姓李还是姓高。” 话音未落,灯火亮起,只见刘鲲一身便服站在跳跃的火把之下。 “刘鲲?” 面对来将震惊的目光,刘鲲泰然自若的笑了笑。 “正是在下,刘鲲在此等候将军多时了。” 李光越闻言脸上神情复杂,犹豫许久他才试探着问道:“不知刘将军等李某有何见教。” “哈哈哈,见教不敢当,只是刘鲲有几句肺腑之言请李将军三思。” “将军请讲。” “刘鲲临行之时,老元帅再三叮嘱,李将军素抱忠心,不过为势所迫,若能迷途知返,仍不失为一员良将。” “多谢老元帅体谅。” 刘鲲闻言知道李光越心中尚有疑虑,于是再次开口道:“想必李将军心里也十分清楚,拓拔俊气量狭窄难以容人,此番他命将军前来劫营,无非是想借刀杀人而已,即便将军能全身而退,可是返回岚山关后结果又会如何?正所谓疑心生暗鬼,前车之鉴呐!” 听完刘鲲的话,刘光越默然无语,权衡再三之后他对身后众军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然拓拔俊心存不良,我等又何需背弃祖宗为他卖命。” 言毕,李光越飞身下马带头请降,其余众军尽皆跟随。 当夜,刘鲲带着李光越返回青龙口,郑文虎盛情款待,不但没有追究前事,反而收入帐下颇为倚重。 李光越感念老元帅恩德,自告奋勇要写信劝降他的同僚高建珲,郑文虎哈哈笑道:“不必劳烦,三日之内高建珲自然来投。” 隔日午后,有军卒入内报信,言称对面有人前来投书,老元帅闻之大喜,招入帅堂问话。 “衡臣一切皆如你所料,如今高建珲派人约我今夜三更里应外合夺取岚山关,你意下如何?” “回元帅话,吴世安已死,李光越又降,高建珲必然惶惶不可终日,既然他主动前来投书,那么破城就在今夜,如果游移不定,恐怕会节外生枝。” 郑文虎闻言信服的点了点头,当即传下将令,今夜要一鼓作气夺取岚山关。 当夜三更方至,就听咚咚咚三声炮响,郑文虎指挥大军直扑关城,守城的羌兵羌将一边抵抗一边飞报拓拔俊。 拓拔俊接到消息后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