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光照云海,红似血染。 “启禀元帅,据哨探回报,今晨陇峪关笙旗尽去,悄无声息,拓拔俊似乎已经悄悄退走。” “哦?” 郑文虎闻言不禁一愣,稍后他将刘鲲唤入帅堂。 “衡臣,方才哨探回报,拓拔俊似乎已经退走,你即刻带领先锋营前去查证。” “喏。” 刘鲲答应一声正要离开,就听老元帅不放心的嘱咐道:“务必小心谨慎,以防有诈。” “老元帅放心,末将明白。” 半个时辰之后,刘鲲率领先锋营来到陇峪关下。 面对死寂无声的关城,刘鲲令众军严阵以待,以防不测。 “将军,末将带人过去看看。” 听到陶杰上前请令,刘鲲缓缓点头,此人稳重心细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领命之后,陶杰带着一旅的兄弟谨慎前行,跨过护城壕来到城门之下。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城里的动静,又试探着推了推厚重的城门,哪知道紧闭的城门居然应声而开。 陶杰小心的探头向里面张望,忽然他脸色大变,熊熊怒火在他的双眸之中烈焰翻腾。 “走,进去看看。” 陶杰一扬手,五百先锋营的兄弟鱼贯而入,只见青石板铺就的巷道上尸首纵横血迹斑斑。 “还有活着的吗?” “没有了,看血迹这些百姓应该是昨夜被杀。” 片刻之后,陶杰来到刘鲲面前压抑着悲声说道:“启禀将军,拓拔俊的确已经离去,不过在他临走之前已经将城中百姓屠戮殆尽。” “什么?” 刘鲲闻言心中大惊,杀俘、屠城都是兵家大忌,一旦如此便代表了不死不休,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拓拔俊,吾必亲手杀之。” 言毕,刘鲲一边安排人给老元帅报信,一边带领众军为无辜惨死的百姓收尸。 等处理好一切之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当夜,先锋营留宿陇峪关,这天晚上所有人都困意全无,每个人的心里都像燃烧着一团烈火,焦躁烦闷的情绪令人坐卧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旭日东升,刘鲲派出去的哨探终于回来报信,七十里外的平谷关也和这里一样,羌兵弃守百姓被屠。 得报之后,刘鲲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全速前往。 等赶到平谷关后,刘鲲等人径直入城,面对眼前地狱般的景象,所有人的愤怒瞬间便被点燃。 “陈诚,你带二百人留下善后,其他人跟我去青龙口。” “喏。”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刘鲲带领先锋营来到五十里外的青龙口,远远望去雄伟的关城仿佛一颗巨大的龙头横亘在两山之间,洞开的城门就像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令人心生畏惧。 “将军,末将先带人过去看看情况。” “好,多加小心。” 陶杰答应一声,便带着数十骑人马率先离去,刘鲲则与众将士随后而来。 眼看着陶杰等人打马入关,刘鲲的心情极其复杂,他希望能够赶在拓拔俊动手之前救下无辜百姓,可又担心陶杰等人撞到敌军会有危险。 就在刘鲲暗暗担心之际,突然城门骤然关闭,吊桥缓缓上挑。 “糟糕,陶将军中计了。” 刘鲲等人惊呼一声,连忙催动坐骑想要赶在吊桥完全挑起之前跃马而入。 可就在他们堪堪冲到的时候,从关城的箭垛处射出无数道寒光,无奈之下众将只好踅马折回。 “哈哈哈哈,刘鲲,你不是想救人吗?来呀!” 刘鲲闻言抬头观瞧,只见姜岳犴正趾高气昂的站在城头上哈哈大笑。 “呸!羌毛畜生,识相的赶紧放了我陶大哥,否则等爷爷杀进城去,定要将尔等一斧一个劈成两半。” “哈哈哈,方将军好威风啊!姜某人好害怕呀!好吧!既然你想让他们回去,那就自己来接吧!” 姜岳犴说着话冲身旁的羌兵一挥手,紧接着从城头上坠下来数十条绳索,在绳索的尽头陶杰和数十名先锋营的兄弟身上插满箭矢,仍然带着体温的鲜血顺着满身的伤口涓涓而下,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将地表的黄沙染得猩红一片。 “陶大哥。”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声悲呼,刘鲲咬紧牙关死死抓住手中的亮银枪,巨大的力道攥得精钢锻造的枪杆嘎吱吱一阵嗡鸣。 “大哥。” 随着一声泣血的悲嚎,方宝、吕正等人一催坐骑便要上前抢夺尸体。 刘鲲见状急忙高声喝阻道:“站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轻举妄动。” “将军,陶大哥死得太惨了,我们不能让他暴尸城下,死无葬身之地呀!” 眼看方宝跪在自己马前痛哭失声,刘鲲强忍悲痛,号令先锋营撤兵五里安营下寨。 暗夜之中,刘鲲眺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关城心如刀割,虽然他和陶杰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对方稳重开朗,重情重义的性格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数天前他身着大红罗裙扮作歌妓的一幕恍如昨日,那一声陶大娘子言犹在耳,可是如今斯人已逝,令人无尽神伤。 “将军出事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刘鲲心头一颤,他猛然回头沉声问道:“出了何事?” “刚刚方宝、吕正带着二百弟兄悄悄离营,末将拦阻不成特来禀报。” 刘鲲闻言懊恼的一跺脚,恨声道:“这两个莽夫简直是自投罗网。” “郑恩、刘淇,给你们留下两千人马严守营盘,其他人跟我走。” 刘鲲一马当下,众军紧随其后,向着关城所在飞驰而去。 青龙口下漆黑一片,陶杰和一众兄弟的尸身在晚风中轻轻晃动。 “方宝,你带人警戒,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