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笑毕之后,刘鲲吩咐道:“酉时造饭,戌时三刻离营,小心动作切勿惊动敌军哨探。” “喏。” 眼见众人领命而去,刘鲲将手一摆,悠扬悦耳的丝竹声顷刻间飘向四面八方。 随着时间推移,暗夜渐渐深沉,喏大的先锋营内除了中军大帐人影憧憧,乐声阵阵,其他各处营帐早已融入黑暗之间。 突然,正在瞌睡的守门军卒猝然惊醒,在一阵势如奔雷的马蹄声中四散逃窜。 “敌袭,敌袭。” 随着惊慌失措的叫声接连响起,赫连渤所率的精骑已经冲到辕门之内。 “儿郎们杀呀!活捉刘鲲者重赏千金,冲啊!” 赫连渤一边策马冲锋,一边举刀大吼,只见他双腿一磕马腹,这匹枣红马一骑绝尘,直奔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 “刘鲲,还不受死。” 赫连渤大刀一抡,将营帐劈开,可是里面除了几件颜色艳丽的罗裙,空无一人。 “哎呀!不好,快撤。”看到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赫连渤吓得面色如土。 就在他急声高呼之际,忽然四面八方箭矢如雨,杀声震天,一道道火箭仿佛天外流星,一团团火球犹如闷雷炸响,突如其来的大火瞬间引燃了早已散落在各处的炮药,火油,刹那间烈焰腾空,悲嚎惊魂,赤热的烈焰无情吞噬着眼前的一切。 “撤,快撤。” 在几名心腹的保护下,赫连渤刚刚冲出火海便迎面撞上了怒马银枪的刘鲲,两人交战不过三合,刘鲲大枪一挑,赫连渤哎呦一声离鞍落马,惨死在乱刀之下。 眼看敌军死伤大半,刘鲲一踅战马,高声喊道:“陶杰、郑恩,清剿残敌,其他人随我入关。” 听到刘鲲下令,站在高岗上的旗牌官依照旗语摇摆八色令旗,众军观旗而动。 当刘鲲率军来到崎山关时,王朔、刘淇已经在靖边锐卒的内应下攻占坚城。 “王朔、刘淇,率本部兵马镇守崎山关,其他人随我来。” 众军闻声而动,靖边锐卒和先锋营合兵一处,直奔四十里外的天渡关。 此时天渡关守将李佐龙已经被陈平骗出关城,他前脚刚走,常胜和郡主便暴起伤人,留守天渡关的李常昊虽然也是员虎将,但是遇到郡主只能算他倒霉,两人交战不过十几个回合,李常昊便被郡主一锤击碎天灵,南门易主。 另一边,刘鹏、李牧趁敌不备骤然发难,不过喘息之间便已拿下北门,并依照约定在城头燃起五根火把。 藏身在和林谷内的傅恒遥见城头火光闪烁,当即率领十余骑前往赤峰关。 暗夜中的赤峰关就像一只巨兽趴伏在两山之间。 “哪位兄弟在关上值守?” 突如其来的呼喝,吓得昏昏欲睡的军卒激灵一下睁开双眼。 “你们是什么人?大呼小叫的想干什么?” 傅恒闻言连忙急声回应道:“末将是天渡关李将军帐下,有紧急军情呈报祁将军。” 值守的军卒一听有紧急军情,连忙往里送信。 时间不大,祁钰现身城头,向下观看。 “祁将军,赫连渤偷营遇伏,我家将军领兵去救,不想中了敌人的圈套,如今李将军势危,求您速施援手。” 祁钰闻言眉头一皱,他警惕的目光将说话之人上下打量一番,突然说了一句羌语。 “你叫什么?” 祁钰这一问,随同傅恒而来的众人心头一紧,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傅将军能听得懂吗? “末将野利安。” 随着傅恒镇定的声音入耳,祁钰疑心尽去,当即命人点兵出关。 黑暗之中,三千精骑组成的队伍就像一条苍龙,向着五十里外的天渡关凶猛扑去。 还没等他们来到关前,就听远处传来阵阵喊杀。 傅恒一催战马抢先来到城下,高声喊道:“援兵已至,速开城门。” 话音未落,城门洞开,傅恒把马一踅让到一旁,祁钰见状将手一挥,三千精骑狂风一般涌入北门。 “快,快,快。” 在祁钰的连声催促下,人喊马嘶直奔南门冲去。 就在祁钰忧心李佐龙安危,焦躁不安的时候,忽然一阵箭雨倾盆,数不清的利箭从各个角落射出,还没等祁钰反应过来,便被数支羽箭透甲而入。 数轮箭雨过后,三千精骑已经所剩无几,有见势不好的想要往回冲杀,可是北门外早已被傅恒的五百锐卒死死堵住,几番冲杀后祁钰和他这三千精骑全军覆没。 “开城。” 随着郡主一声高呼,天渡关南门大开,吊桥垂落,常胜夫妻连同刘鹏、李牧领兵杀出,将被刘鲲紧紧拖住的李佐龙残兵分割包围,刘鹏仗着白龙驹快如闪电,一个冲锋就来到李佐龙身后,手中龙牙枪左右一分将满脸骇然的李佐龙扎落马下。 主将一死,余者更无心恋战,这些残兵死的死,降的降,不消片刻,刚刚还喧嚣躁动的战场变得鸦雀无声。 “陈诚、孙浩、李牧、陈平,打扫战场,镇守关城,其他人随我去取赤峰关。” 自从祁钰走后,赤峰关副将姜铎便坐立不安,他一直站在城头向远处观望。 突然,夜幕下人影晃动,一支残兵杂乱无章的冲到关城近前。 “祁将军受伤了,快开城门。” 姜铎闻言大惊失色,他正要下令开城,却听身旁有偏将提醒道:“光线不明,真假难辨,小心有诈呀!将军。” 正在姜铎犹豫不定之际,就听城下再次悲呼道:“快开城门,再晚就来不及了。” 姜铎闻声凝目细瞧,只见说话之人怀里抱着一个身中数箭的金甲将军,虽然面色苍白如纸,却正是祁钰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