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刘鲲将众将集于一处。 “诸位,贼人势众,不可力敌,为防突袭,今夜我便和李牧将军各自领兵两千,在江堤前平坦之处以塞门刀车为盾结下战阵正面待敌。” “常胜,苏云,令你二人率五百精骑藏身于村落之中。” “傅恒,刘鹏,令你二人率五百精骑藏身于槐杨坡密林之后。” “只要听到铜锣声响便一左一右全力冲杀,勿必要将贼人的队伍拦腰切断,令其首尾不能相顾。” “鲁鞑,陈平,令你二人率箭楼渔船五十条隐藏于玉龙江上游芦苇荡中,一旦贼人来袭,便顺流而下,在江中箭矢齐发射杀贼众。” “扎龙,麻烦您老人家带领一千部民连夜进山,一定要在天明前赶到迷蝶谷上方藏好形迹,等到两军交战,贼人败走时,居高临下箭石齐发。” 刘鲲安排好一切后,环顾众人郑重说道:“此一战由我和李牧阻敌断头,鲁鞑、陈平射敌伤身,常胜、苏云、傅恒、刘鹏冲敌拦腰,扎龙困敌斩尾,希望众军都能够各司其职,奋勇向前。” “另外此一战以少打多,仅需小胜即可,众将切莫贪功。” “喏。” 众将齐声答应,随即散去各自准备。 眼见扎龙也要转身离开,刘鲲连忙喊住,并再次开口叮嘱道:“一定要等贼人逃出谷口大半,才能以箭石击之,否则,贼人见生路受阻必然做困兽死斗,到那时敌众我寡胜负难料。” 扎龙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之中满是信服。 翌日天明,伏龙县城门大开,王俊泽与闳猊部黑泽并驾齐驱,其余各部头人紧随其后,八部联军五万余人浩浩荡荡向苗安部所在大举杀去。 黑泽一边前行一边与身边的王俊泽朗声说笑。 “王大人,昨天那对姐妹花滋味如何?” “嗯,不错,本官就是喜欢鲜嫩多汁的小雏,不过可惜呀,今天早上一时大意,姐姐竟然投井自尽了,啧啧啧,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黑泽闻言嘿嘿笑道:“姐姐死了,不是还有个妹妹嘛,那小妮子长得水灵灵的,我见犹怜呐!” 不等黑泽说完,王俊泽一摆手,淡淡说道:“姐姐死了,就剩个妹妹还有什么乐趣可言,那小妮子已经被我卖到怡红院了,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捧捧场哦!” 身后众人听这两人污言秽语心思各异,有人起哄陪笑,有人敢怒而不敢言。 “前面是什么所在?到苗安部还要走多远?” “回大人话,前面就是迷蝶谷,等穿过此谷再沿大路前行十里便陆续可见苗安部众聚居的村落。” “嗯,传本大人将令,加速前行,日落之前踏平苗安,到时候财物、女人都是你们的。” 随着王俊泽一声令下,众贼人欢呼雀跃,带着滚滚烟尘扬长而去。 “报,报将军得知,贼人已经进入迷蝶谷。” “再探,再报。” “报,报将军得知,贼人先头马队约三千余人,距此不足五里。” “好。” 刘鲲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哨探退下,然后朗声说道:“众位同袍,贼人已入我瓮中而不自知,大战在即,众军需听从号令奋勇杀敌,功则赏,过则罚,刘鲲绝不食言。” 肃杀的秋风中,两千军卒群情激昂振臂高呼。 “杀。” “杀。” “杀。”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剑影刀光秋风里,江心箭楼射狼豺。 晌午时分,贼人大队人马蜂拥而至,王俊泽端坐马鞍向正前方凝目观瞧,只见目光所及之处刀光耀眼,成半月形环绕排列的塞门刀车,仿佛两座刀山将披甲执锐的军卒护在当中。 “嗯?刘鲲小儿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不止王俊泽心生疑惑,其余各部头人同样不明所以。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滁云部头人柏簦轻蔑地笑道:“背水结阵兵家大忌,刘鲲小儿此举无非是要效仿先贤置之死地而后生,只可惜画虎不成反类其犬。” 话到此处,他将手中大枪一举,高声叫道:“儿郎们,随我冲上前去挑开刀车,誓要将刘鲲小儿剁成肉泥,以息天神之怒。” “冲啊。” 柏簦催马抡枪带着本部人马五千,潮水般向前涌来。 随着喊杀声由远及近,藏身在刀车之后的军卒将手中的长枪紧了又紧。 眼看刀车近在咫尺,柏簦大吼一声的同时,手中长枪斜着插向刀车底部,想要借助战马前冲之力挑开障碍破阵而入。 “哎呦。” “不好。” 在阵阵惊呼声中,柏簦只觉得身子一歪,胯下这匹战马前蹄踏空,紧接着连马带人一头栽入枯草覆盖的陷马坑中。 柏簦刚要挣扎着爬起身来,突然在两辆刀车的空隙处闪现出几点寒光。 “噗、噗、噗。” 突如其来的长枪就像择人而噬的毒蛇,眨眼间在柏簦的身上留下四五个血窟窿。 由于事起仓促,紧随其后的部民来不及反应便纷纷落入陷坑之中,霎那间,寒光闪烁哀嚎四起。 眼见出师不利,王俊泽恼羞成怒,抽出腰间的长剑厉声叫道:“冲啊,杀死刘鲲者赏千金。” 面对黑压压袭来的贼军,刘鲲将手一挥,冷冷说道:“放箭。” 顷刻间,箭矢如蝗,一支支羽箭裹挟着尖锐的啸声铺天盖地。 “儿郎们冲啊,只要冲进战阵,千两黄金便唾手可得。” 一千两黄金那是多大的诱惑,况且常言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不敌群狼,刘鲲就算再厉害也不过两三千人,八部联军五万余众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他淹死了。 就在贼人异想天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