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给侯爷道喜,祝侯爷步步高升”。 刘鲲闻言,冷冷看了周胜一眼,寒声说道:“军营之中只有司马没有公侯。” 眼见周胜吃瘪,常胜暗自好笑,前几天他也这般称呼刘鲲,结果被拉到偏僻无人处狠狠教训了一番,如今看到这个倒霉蛋又往枪口上撞,他那张丑脸乐得像朵菊花,原本就一线天似的眯眯眼仿佛白面团上的两道细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找不到。 “李校尉,本将军令你即刻召集本部人马,三日内务必全员归营,如有差池惟你是问。” 李牧闻言把眼一翻,阴阳怪气的说道:“找回来干什么?站排喝西北风吗?” 对于李牧的无礼,刘鲲并未在意,他知道像李牧这种职业军人都有一种宁折不弯的傲气,若是没有过硬的本领很难让其真心臣服。 “关于粮饷之事,李校尉尽可放心,本将军自有办法。” 话到此处,刘鲲离座而起,他缓步走到李牧身前,正色说道:“你我都是军人,即入军营便当忠心为主,保山河无恙护国泰民安,戍边无小事,岂可儿戏。” 李牧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愧意,他抱拳拱手道:“末将遵命便是。” 目送李牧等人离开后,刘鲲示意田横坐下回话。 “田大人,不知武阳郡府库中还有多少钱粮?” 田横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起身,眉宇之间似有难言之隐。 “田大人,如今我身兼郡守之职,理当对武阳郡的一切了如指掌,希望你能直言相告。” “好吧,即然大人动问,下官不敢隐瞒,府库之中余粮不过百担,存银不足千两。” “什么?偌大的武阳郡就这么点存项,你上坟烧厕纸,糊弄鬼呢!” 这回不等刘鹏发火,常胜大步一迈已到田横面前,两人的脸险些贴在一起,田横只觉得浑身发冷,头皮发麻,竟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哎呀呀,俺老常可没碰他一个手指头,这可不能怪俺呐!” 常胜自知惹祸,连忙拍打前胸,捶打后背,忙活了好半天田横才渐渐醒转过来。 岂料他刚一睁眼就看到常胜的丑脸又凑了过来,吓得他赶紧把眼睛死死闭上不敢再看。 “常胜,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将令不许进来。” “哦。” 看着常胜满脸委屈的倒霉模样,刘鹏幸灾乐祸的嘿嘿一笑,口中解气的调侃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心里还没点数吗!活该。” “你也出去。” “啊?” “出去。” “噢。” 等弟弟出帐后,刘鲲伸手扶起田横,轻声说道:“现在帐中只有你我,有话但讲无妨。” “大人明鉴,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府库之中确实没有结余。” 刘鲲闻言双眉紧锁,他不解的目光投向田横,继续追问道:“武阳郡下辖九县三十二乡,常住人口二十余万,虽然算不上富足,但也不至于如此凄苦,个中原由还请田大人不吝赐教。” “大人客气了,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武阳郡地域宽广百姓殷实,但是辖区内水系纵横河流密布,每年春秋两季都会因为治理水患而弄得府库空虚,前任郡守大人临行前疏浚河道加固堤防,所花费用数以百万计,眼下这些钱粮都是下官代理郡守时精打细算积攒下来的。” “原来如此。” 刘鲲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他还打算调用府库钱粮以解营中燃眉之急,如今看来已成奢望。 “田大人,武阳郡困顿至此,镇南府难道就坐视不管吗?如果发生天灾人祸,武阳郡要钱无钱要粮无粮岂不危矣。” “大人放心,府库中虽然没有,但是太平仓里有哇!” “太平仓?” 一听说太平仓里有钱粮储备,刘鲲的双眼中登时冒出两道火光,看得田横心惊肉跳。 “哎呀,大人呐,您可千万别打太平仓的主意,没有镇南府大都督的手谕私开太平仓可是要杀头的。” “哦?” 刘鲲闻言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原本火热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 “报。” “报告将军得知,伏龙县县尉徐斌营外求见。” “徐斌?” 刘鲲疑惑的目光再次看向田横。 “大人,伏龙县境内有一条玉龙江,昌黎部与苗安部隔江相望,每年的这个时候两族族人都会因为修筑堤坝而起纷争,眼下徐斌突然来见恐怕与此事大有关联。” “嗯,让他进来。” 时间不大,从帐外快步闪进一个壮硕的汉子。 “下官参见将军,参见郡丞大人。” “徐斌何事如此慌张,莫非昌黎,苗安两部又起了争执?” 听到田横的询问,徐斌连忙开口道:“大人,岂止是争执,昌黎部头人尼康召集数千部民扬言要血洗苗安鸡犬不留。” “什么?” 陡然听到这个消息不仅田横吓了一跳,就连不甚了解情况的刘鲲也意识到大事不妙,如果此事不能妥善处理,恐怕自己的人头朝不保夕。 “元良,进来。” 由于事情急迫,刘鲲只好长话短说,他以从未有过的语气命令道:“元良,你和三叔马上跟随田大人入城,将独孤塔尔送给我们的珠宝全部变现,一部分给军卒补发军饷,一部分采购日常所需,总之一定要把军卒留在营中等我回来。” 刘鹏刚刚虽然被赶了出去,但他一直在帐外偷听,对于哥哥目前的困境他心知肚明,不过让他一下把所有的钱都搭在军营里,还是有些心疼。 “哦,知道了,人家千里做官只为财,我们倒好,刚刚上任就把家底给搭进去了。” 当然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脚下却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