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怒瞪左丘仲:“你什么意思?” 安赫挠着头:“阿衡看起来不像是能做这种事的人。” 祁濯瞥了安赫一眼,暗骂了声傻子,但也没打算趟这趟浑水。 苏轶云柔声劝道:“平日里衡公子和亦公子关系就比较好,一时情急想上前看看亦公子吧。” 宁可听了这话,不着痕迹地挪到苏轶云旁边,手指轻轻地戳了戳苏轶云。 这话不是在拱火么? 苏轶云随手抓住宁可乱动的手,宁可本想把手挪出来,就听到薛衡的声音都提高了不少:“苏轶云,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想说我在宫内结党?” 苏轶云神色惶恐:“衡公子这可误会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薛衡还想说什么,宁可忙道:“好了好了。这事程桑会调查的,你们也莫再说了。” 宁可说这话时还反手捏了捏苏轶云的手。 苏轶云不知道为什么看薛衡似乎很不对眼,总喜欢和他对着干。 宁可都发话了,薛衡想说什么也都压了下去。 程桑让人把遗体以及寝殿内值班伺候的人都带走。 其他贵人也暂时都散掉了,只剩下许安清还在原地踌躇。 昨夜许安清也就来时说了一句话,后来跟着人救火时一直沉默不语,连贵人们吵起来都没有开口,这不像是许安清的性格。 要说这宫里谁与后宫各位贵人关系和谐,除了凌扬离那就是许安清了。 凌扬离是因为他非卿玉国的人,身上有一层国与国之间的联姻关系。 这些进了后宫的人都非普通官宦公子,家里人都会叮嘱他们尽量不要与凌扬离起冲突,因此他们会给他一点面子,但也不是很亲近。 不过因为凌扬离经常在众人之间做和事佬,倒是让宫里的人对他稍微友善了些。 至于许安清,本身是卿玉国的人,做人温和有礼,做事又妥帖,也会经常帮衬才入宫的人,宫里的人对他倒是比对凌扬离真心多了。 平日里诸位贵人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相互质疑吵闹,许安清定会阻止的。 昨夜许安清就一直心不在焉,有时候其他人和他说话都不一定能有反应。 宁可一直担心着他的状态,但最近隐卫回禀的消息也说他除了看起来情绪不太高以外似乎都是正常的。 宁可没走几步停了下来,苏轶云给宁可拢了拢披风,在耳边问道:“陛下想等人?” 宁可把苏轶云的手拉下来,捏了捏:“别瞎吃醋。” 苏轶云柔声道:“陛下都开始嫌弃我拈酸吃醋了,到底比不过善解人意的安公子。” 宁可哭笑不得:“你最好。我最喜欢你了!” 宁可说着飞快地在苏轶云嘴角亲了下:“别不高兴啦。” 苏轶云想把人狠狠抱住,但却因为在外边儿不方便,只能反手紧握住宁可的手平复自己的心情。 宁可两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果然,许安清还是上前了。 “陛下。” 宁可看了下站在这里说话终究不是事儿,便道:“我们去书房吧。” 本已经走远的薛衡想趁着其他人都走远了自己回来卖个惨,争取重新获得荣宠,结果刚回来就看到许安清靠近了宁可。 薛衡眼睛都瞪大了:“好哇,平日里这位这么善解人意的样子!居然还会悄悄留下来贴着陛下!” 他刚想冲出去,就被身旁的人拉住了:“公子,你这么出去不太好吧?” 薛衡看了一眼,点点头:“是不太好。” 薛衡拉着小厮往后躲了躲,鬼鬼祟祟地靠近,他倒要看看这许安清到底在干什么。 “公子,别躲了!陛下和安公子云公子离开了。” 薛衡瞬间从树后冒出来:“他们去哪了?” 小厮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往那边去了。” “我们去看看。” 薛衡这次不顾小厮的阻拦就径直往书房的方向跟去。 书房外有人守着,薛衡无法靠近,只看到苏轶云也跟着进去了。 “他怎么也能跟着进去?” 薛衡有些气急败坏。 小厮小心道:“这也许是好事?说明安公子和陛下没有独处机会。” 薛衡扒着墙,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形,别被人发现了。 就在薛衡趴累了坚持不住时,许安清终于出来了。 “走!我们去拆穿他的真面目!” 薛衡气势汹汹地往许安清来的方向走去:“安公子这是打哪来呀?” 许安清见是薛衡,简单聊了一句就要离开,薛衡却不让他离开。 许安清耐着性子:“衡公子还有事?” 薛衡:“刚刚你是不是从陛下书房里出来?” 薛衡不提这事倒也罢,提起这事他连带着对眼前的人也有些厌恶,无法维持表面的和睦。 薛衡看着许安清的神色变了又变:“怎么?我就问你一句,还戳中你痛脚了?” “平日里看着温温和和的,没想到你也玩这种见不得人的招数。” 许安清厉声打断薛衡的话:“薛衡,真要说见不得人的招数,不如你去问问你的好母亲?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 薛衡从未见过许安清这么严肃的样子,被他的气势吓住了,说话也小声了不少:“这,关我母亲什么事?” 许安清闭了闭眼,手指揉了揉眉心,他这段时日没有等到新的进展有些急躁了。 这事本不该牵连到眼前的人,许安清尽量平复了下情绪,压下不满,道:“抱歉,刚刚是我语气重了。” “若衡公子无事,我就先离开了。” 薛衡不敢再拦,还往旁边站了站,让苏轶云离开。 待苏轶云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时,才气冲冲道:“他冲我生什么气?不是他使了见不得人的争宠招数么?” “还说我母亲?我母亲关他什么事?” “伪君子!这人我就说不是好人!” 小厮在一旁不敢说话。 薛衡骂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