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采菱站在书房旁边,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陛下和她说的内容。 建功立业。 曾经问过她,但是她那时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活在阳光下。 现在活在阳光下了,要问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老实说,她对现状很满意,也并无想着要去争什么功名。 陛下问她:“你还记得河清城的事吗?” 她怎么不记得呢? 她以前是专注杀人,在阴暗角落里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从未去帮过人。 她到了河清城后,帮着稳定灾民情绪,施粥建棚。 后来发现疫毒时,帮忙控制,不善言辞的她也会试图去哄一些小孩子,他们会怯生生地说一句谢谢姐姐。 那一刻,仿佛整个生活都亮了起来,她好像就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想法。 她要的不是建功名,而是让那些孩子能平稳地生活。 “陛下,我愿意。” 步采菱郑重地跪在书房里。 宁可从折子里抬头:“很好,那你最近和宛风一起去学习吧。” 步采菱还有些担忧:“那您的安危?” 宁可倒是显得无所谓了,女皇身边也有这么多隐卫,但是女皇还是死了。 有人要害她,怎么防都没用,还不如大大方方的。 “身边还有其他护卫,隐卫也一直在,你放心。” 步采菱虽然有了其他目标,但是她的首要目标还是保护好陛下,因此还是显得有些犹豫。 “隐卫中有你教出来的人么?” 宁可换了个问法。 步采菱点头,有两个人都是她亲自教导过的。 当年步采菱是隐卫中最好的一个,其他人以她为首。 隐卫除了保护女皇,还会去做不少危险的隐秘任务,有两个隐卫在一次任务中丢了性命,新的隐卫是步采菱重新去挑选培养来顶位的。 “那你信任你亲自教出来的人吗?” 步采菱肯定地点头,她当时都是按照她训练时的标准来训练新人的,虽然还没有出过大任务,但是小任务都完成得很出色。 宁可温声道:“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步采菱明白了,现在她有自己的一点想法,陛下也更需要一个将才,她愿意去做这件事。 宁可见步采菱想通了也放心了些许。 “关于赵浅瑾的事。”宁可提起了另一件事:“找人去她家乡看看情况。” 步采菱:“已经让人去了,应该再过两三日就能回来了。” 宁可问道:“最近薛焉那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么?” 步采菱:“没有,不过感觉她现在似乎不如之前紧张了,我们猜测是和许简的那次谈话有关系。” 宁可撑着下巴,想了会儿:“许简那里有人去盯吗?” 步采菱点头:“暂时也没发现异常。她近日一直在忙科举事宜。” 这件事现在确实陷入了僵局,还是只能等薛衡回皇城省亲时看是否会有漏洞了。 不过现在倒是还有个突破口,许安清。 许安清和许简并非亲生母子,还极大可能是仇人,若是许安清透露出一点他知晓此事的信息,那么许简肯定会有动静。 但是这样就把许安清架在了一个危险的位置,还是不行。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良知,不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陛下,容公子,叶公子,衡公子三位公子来了。” 宁可:?? “他们来做什么?” 云柒小声道:“不只三位公子,我刚刚看到还有离公子和祁公子正在来书房的路上。” 宁可索性出了书房去了旁边的偏殿,让几人都一起进来。 宁可示意他们坐下:“今日各位来可有事?” 薛衡率先开口:“这段时日陛下眼里只有云公子,若是我,们不来见陛下。恐是陛下都已经想不起宫里还有我们这些人了吧。” 宁可咳了一声,不自在道:“也不是。我前几日不是还去看过你和阿亦么?” “哟,衡公子原来不知满足啊?” 祁濯今日直接穿了身闪亮亮的衣服,宁可都觉得这衣服在反光,看起来极像现世界的亮片衣服,也不知道古世界是怎么做到的。 薛衡语气仿佛带着丝遗憾,但又带着丝炫耀:“陛下只是来坐了会儿罢了。” “陛下近日比较忙吧?”凌扬离开口道:“所以才想着近日来看看陛下。” 叶斯动了动自己靠在椅子上的身体,道:“我也只是来看看陛下。” 薛衡有些瞧不上叶斯这个人,整日里看着懒洋洋的,没有一点男子应有的气质,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容行之接过话茬:“陛下,我近日学了首新曲子,特意想给陛下听听。” 宁可惊喜地看了容行之一眼:“是吗?” 容行之站起身,把刚刚弄皱的衣服弄好了后,拍了拍手,他的小厮抱着一把琴走了进来,还有人配合在房间中间放了凳子及放琴的架子。 容行之刚坐好就听到一道温软的声音传来:“这殿里这么热闹,怎能不叫我呢?” 宁可看着苏轶云从外间走了进来,莫名开始心虚起来。 苏轶云缓缓地走进来,路过容行之时瞥了他一眼才朝着宁可走去:“陛下,不是说今日政务繁忙吗?这么些人在这里,怕是有些耽误陛下吧?” 薛衡刺了回去:“怎么?陛下想听首曲子都不行?” 苏轶云似笑非笑地看着薛衡:“是衡公子弹琴么?” 然后看了容行之一眼,轻笑道:“原来是容公子啊,我还以为是衡公子弹琴呢?” 薛衡想回什么,却碍于自己确实不善于琴艺,琴棋书画,他擅长的是棋书,画也只懂一二,琴是他完全不会的。 小时候母亲让他学习琴,他嫌麻烦手也疼,每次都是混过去的,以致于成年后对于琴完全不懂。 若不是他在赏花宴上被女皇看重纳入了后宫,按照正常的秀男流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