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本以为这件事会很好推进,然而在让步采菱发送信息回行宫时却遭到了户部的阻拦。 这些药材并非简单的药材,本身所需费用就极高,而宁可的举措却是让官府承担大部分的费用,这对现在的国库来说是巨大的压力。 今年水灾,地动,加上疫症,基本上已经快掏空国库了。 河清城和东庆城两大地区今年也不指望能有所收成,甚至还要减免赋税,到年底国库的收入再会少一大半,根本就属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宁可看到户部的回信之后本想让步采菱再回信回行宫,但是想着隔着一段距离实在没办法具体说明,只能等回到行宫再具体商讨了,但是这个策略必须要进行,不然到时候这批人救回来也是白救。 这两日河清城召集了周边所有的大夫,一起制作解药,终是把这药制作完成。 每个隔离区分配了些大夫,先检查他们的身体,确认无误的情况下再发放解药。 “这药真的有用吗?” “疫症真的能吃颗药就能解决吗?” “以前疫症不是要死完人全部烧了才行吗?” “你们是不是想毒杀掉我们?” “我才不吃,谁知道这药有没有问题。” “大夫?谁知道是不是请的假的大夫。” …… 宁可没想到问题不在吃下解药之后的后续事宜,反而是吃药前就出现了困难。 他们没有人敢做第一个尝试的人。 老人带着汝茵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慢慢地走到发放解药的地方,大声说着:“这药真的有用,我祖孙两就是吃了这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老人说着捞起了自己的胳膊,身上的红点基本上已消失不见。 都是隔离区的人,也有人是认识这祖孙两的,将信将疑地看着老人。 “难道官府还会害我们吗?” 老人有些着急。 “那也说不准呢。”人群中不知道有谁说了这么一句。 老人道:“那你们现在这样不难受吗?前几日一直有人死去,难道你们觉得就不可能会是死去的那一个人吗?为什么不尝试下,万一就好了呢!” 认识老人的人开始有些动摇了。 “有人用命给你们试出了真的解药,还不敢吃,一群懦弱的人。” 这是当时参与了试药的一个河清城大夫,脾气一直比较直,在河清城也是有一定名声的。 “我来吧。” 一个女子上前,女子脸上还没有什么红点,应该是轻症患者。 御医先给她号脉确认了下身体健康,才示意身边的侍卫拿药给她。 她也不扭捏,当场把药放进了嘴里,也没有走开,就这样站在众人面前。 所有的人都盯着她,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好像身上不痒了。” “真的这么灵?” “你真的不痒了吗?” “才这么点时间就能有效果了?” …… 女子感受了下身体状态,再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小红点:“确实不痒了,而且感觉身体舒适了许多。” “那我也要试试。” “我也要。” “我我我,我也要!” 宁可松了一口气,当时她想着如果大家再不相信就掀掉防护布,自己感染了吃颗药给他们看了。 好在事情都比较顺利,在这里隔离区筛选出来不适宜用药的人比宁可想象中的少,一共就十五个人。 如果是这样的比例,那应该更好和户部那边进行沟通。 众人忙到了三更天,终于把解药发放给了主城区的所有病人,最后主城区有三十五人不适宜用药。 宁可把这些人汇集在一起,给他们说了这药对于他们的副作用。 让宁可没想到的是刚说完还没有说后续报销药材费用的事他们就表示还是愿意吃解药的。 “反正我平日里身体本身就弱,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了,能活多久是多久。” “我也是。” “我听到了今天罗大夫说的话了,有人为我们而死,我们更应该惜命。” “是啊,不知这位试药人是哪位,我们能否去祭奠他?” 宁可听到这里,鼻子一酸。 那个明媚的少年郎,终究会有人记得你曾经来过的。 “明日会在清河畔对他进行告别。” 宁可低声回道。 这几日只是把他的尸体做了保存,还未对他进行火化。 宁可想他那么明媚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也想让他走的灿烂明媚。 这些人很干脆利落地吃了药。 宁可便带着御医等人回了府邸。 这几日大家都没有睡过好觉,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下了,所有人都卸下了一个大的包袱,放心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宁可去的席咺的房间。 这房间席咺除了第一天进来放过行李再也没有进来过,行李还在床上都没有打开过。 宁可打开他的行李,才发现为什么这行李不曾打开过。 行李中是那两幅画,还有那张手帕。 宁可突然就想起了当时问席咺是否要来河清城时的表情,他好像早就做好不回去的准备。 宁可收起画,就看到画下边儿还有一封信。 这封信是写给宁可的。 “陛下展信安。” “当您见此信时,我已不在人世。” “本应在知她不在时就该随她而去,但却抱有一丝希望。” “若她能回来,我能向她当面请罪。” “我也不奢求她的原谅,是我杀了她。” “因贪心害死了她,杀人者该偿命的。” “但我真切地知道,她回不来了。” “现已到了我该去陪她的时候了。” “希望她还未走远。” “陛下是个好人,希望你能让这人世间变得更好。” “最后提醒一句,小心凌扬离。” “此人绝不是良善之辈,她的死和他必定有关系。” “我前几日午夜梦回时想起,他以前常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