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冷喝之声,一人从城外方向,破空飞来。
来人一身血袍,正是当初血元剑宗负责五宗巡城事宜的何长老。
何长老脸色冰寒,目光冷厉的盯着金翅雕,嘴里喝骂道:“孽畜,你胆敢再胡言一句,信不信老夫一剑斩了你的雕头!”
金翅雕恼道:“雕爷何曾说过血元剑宗这四个字了?雕爷只是将当日所见,如实复述罢了,可不认识那三人谁是谁。”
顾浩然冷笑道:“身着血色衣袍,又深通血灵剑术的,不是血元剑宗的人,还能有谁?金翅雕,你不用害怕,有老夫在此,谁也伤不了你!”
何长老怒道:“血色衣袍,天下爱穿的人多了去了,剑招之间,蕴含龙蟒之气的,也并非就一定是血灵剑术!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那人的打扮和剑招都和我血元剑宗一模一样,也未必就是我血元剑宗的人。这年头,故意栽赃嫁祸的事情,也多了去了。”
顾浩然怒道:“何生奇,你还真是能狡辩!”
何生奇哼声道:“总之,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谁也休想污蔑我血元剑宗!”
“亏了亏了,就吃了一颗妖元丹,竟然让雕爷无意中惹上了血元剑宗,雕爷实在太亏了。陈越,咱们赶紧走吧,这大宗之间的事情,我们掺和不得。”金翅雕赶忙道。
陈越眼眸轻闪道:“走什么走,你也说了,你只是将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又没说那人真是血元剑宗的人,何长老也不会因此迁怒你的。若不然,岂不是有心虚之嫌?”
他也没想到,这血元剑宗的何长老,竟会忽然冒了出来。
要知道,千剑宗的顾长老、赵长老,确实就是死在血元剑宗的李黑心剑下的,李黑心为什么要杀这二人,陈越不知道。陈越清楚的记得,李黑心并没有重伤逃走,而是被他给杀了。
金翅雕所说的一切,其实都是陈越暗中以魂音授意的。
顾长老、赵长老的死,是隐藏不住的,死亡谷边缘处,三人大战留下的剑痕,如今仍然存在着,只要顾浩然去了,一看便知道顾长老和赵长老与人发生过战斗。
而金翅雕作为狂兽山脉之中的妖兽,不少四阶妖兽都知道它的存在。若顾浩然跑去问询,说不定就能对上金翅雕离开狂兽山脉的时间点。
如今千剑宗前来追查此事,与其被顾浩然怀疑,倒不如将事情经过说个七八,让这两宗之间鬼打鬼去。
金翅雕以目击者身份站出来,主动说出这一切,反而可以帮陈越撇清关系。
毕竟,若陈越参与了人命,陈越的灵兽,又岂会主动把这些事说出来呢?完全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啊!
有时候,占据主动位置,反而可以让人有种先入为主的清白印象。
这就像狼人杀第一个白天时,狼人第一个跳预言家,随意点个金水,就会很容易赢得大多数人的信任一样。哪怕真的预言家出来对跳,其可信任程度,也要打个折扣了。之后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真预和狼人都被出局。
何生奇冷冷的看向陈越,问道:“陈家主,你这只灵兽所言,究竟是否可信?”
陈越点头道:“虽然我没有目睹这一切,但金翅雕向来不说假话,更不敢污蔑血元剑宗。不过,我认同何长老的看法,不一定穿着血色长袍,剑招凌厉的人,就一定是血元剑宗的人。据我所知,二十年前,便出现过一名红衣魔徒,其人名为东方小玉,手持嗜血剑,杀人无数,剑招极是凌厉霸道。由此可见,衣着相同,剑招相似的情况,确实是存在的。”
何生奇眼神一亮,道:“不错!兴许金翅雕看到的那人,就是东方小玉!”
顾浩然咬牙道:“哪有那么巧!”
何生奇冷笑道:“没有那么巧?你顾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我血元剑宗的人,是蓄意要杀你们千剑宗的长老吗?我宗之人,为何要这样做?凡事总有理由,你顾浩然给我一个理由来!”
顾浩然脸皮怒抖:“你们血元剑宗的人,就是一群疯子!老夫岂会知道是何原因,让你纵之人动了杀心!”
何生奇哈哈狂笑:“好,你既说我宗之人都是疯子,那何某今天就疯一个给你看看!”
轰!
何生奇怒吼一声,一身血色的剑气,爆涌而出!
轰轰轰!
无数血色的剑气,犹如灵蟒一般,飞速游窜在何生奇周围,只需要他一个意念,这些狂暴的血色剑气,便会怒啸而出,攻出伤人!
“怕你不成!”顾浩然同样一声怒喝,体内剑元奔啸冲出,化为密密麻麻的剑影,形成三道森白的剑河形态,并立悬浮在他的头顶上方。
陈越脸色微变,这两人若是在青虹城的头顶上打起来,那对青虹城可是会有不小的影响的,也定会伤及不少无辜。
“两位长老,要不……你们换个地方打?”陈越轻咳道。
何生奇、顾浩然二人脸皮齐齐一抽。
他们二人哪里会想着真打?真想打的话,就不是浮空造势,只摆个姿势了……
二人实力相当,都是武王境五重的修为,若真打起来,谁也讨不了好处。
他们还指望着陈越劝架呢,这样二人就可以顺着台阶收手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