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要逆天而行之事。
城中有一木匠姓苏,木匠娶了一个妻子,两个婚后十分的恩爱,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两个人一直未有所出。三年前,曾有路过的方士为人测命,言说两人命中其实是有一子的,但此子并非是二人所出,而是
机缘而得。
两个人很是高兴,就询问那术士怎么才能获得这个机缘,那术士就让他们于三年之后在城中的正南方位出摊,到时候日落西山之时,他们会在摊位当中撞见一位贵人。
一年两年过去了,两个人越来越不信,直到三年后祁慕白抱着孩子出现在摊位跟前的时候,夫妻两个人才真正信了那方士之言。
祁慕白自作主张将孩子给了两个人抚养,临走时,两个人追上前来冲着他询问出声, “这孩子出生还没名字,贵人可否能赐下一字?”
夕阳日落的余晖落在祁慕白的红衣身上。
微风掀动着衣摆随风轻抚,其上金线灼灼生辉。
半晌,祁慕白垂眸轻笑了一声, “如果非要求一字的话,那就叫慕吧。”
夫妻两人追问出声, “这慕字何意?”
祁慕白: “倾慕的慕。”
倾慕一诺。
赠君一世。
再……
不复相见。
流民平叛一事祁慕白做的十分漂亮。
就这样让朝中大臣头疼不已的暴动一事圆满结束,现如今祁慕白要做的就是让两个人把身份换回来,然后他再让太子拿着战绩回宫复命即可。到时候老皇帝高兴,朝中质疑太子没有能力的人就也会自己哑了火,他也可以美美的退回宫中不问世事。
按理来说,这件事是一个好事,但事情就坏在了太子与人把身份互换回来的路上。
太子贪嘴,回城路上非要嚷嚷着要吃萃星斋内的糕点,为了吃那点东西,太子就让身边的人离开去给他买糕,而他则是骑着高头大马在长街之上等待了片刻。
就是这片刻,让躲在暗处的叛党找准时机,一箭将人射于马下。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学过武,从小养尊处优的人。
宫人拎着糕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当中的太子和那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
而此时,祁慕白正立于一旁的屋顶之上。
一身红衣,猎猎生风。
离镜皇室死了一个继承人,朝中终于想起了那个被人忽视掉的长皇子,这一调查他们才知道这段时间平叛一事为对方所为。那一夜,离境国的国运变了,老皇帝为此勃然大怒。
灾厄而出,害死了他离境唯一的继承人,现如今的情况,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随后,皇帝花重金从皇宫外聘请了数名术士,想要将灾厄就此封存。可研究多年,一无所获,反倒是让人借此积望,让朝中越来越多的大臣,站在了对方的身后,试图以换代来扭转离镜危局。
老皇帝地位不稳。
祁慕白又无心皇位。
二十四岁,离境国运渐衰。
那一年,祁慕白离开皇宫秘密去了一趟江南。
江南水榭,祁慕白于画舫之中,见到了那位尤善丹青的画师。
画师是当地有名的巧手,画舫当中的挂着的人皮灯笼是他用仇人皮制成。花灯流转,惟妙惟肖。
对方对于他的闯入十分恐惧,冲他询问来意。此番祁慕白来找他并非是去做人皮灯笼,也并非是要杀人,而是给了他一锭金子,让他在此多停留了三日。
三日之后,离境皇室花重金迎他入宫。
而老皇帝终于将灾厄封进了匣子里。
离镜雪狱,一方黑匣。三年后,一个八岁的孩子在一间密室当中打开了那个属于自己的珍宝。
八年再次相逢。
那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个矮冬瓜,对他丝毫不怕,反倒是黏黏糊糊的抱着他不撒手。还会抱着他的手臂追问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十载一面,这是这一世,他命中与他仅有一面相遇。
那一年他二十七岁。
而他才刚刚八岁。
自此之后,他再也算不出两个人这一世最终的结果。
私心而至。
祁慕白将人留在身边整整一月。
一月之后,雪狱的士兵找不到人开始大肆屠杀雪狱当中的工匠,整个雪狱当中人心惶惶,祁慕白方才将人送了回去。
其后,十年,遥遥相望,再不复相见。
直到...
十年之后离境皇室的命数已尽。
离镜雪狱当中的工匠组成的一支起义军从雪狱内部反了出去。那一天一场大火,烧的雪狱当中火光耀眼夺目。那人冲破黑暗,走向他,破开了大门将他从门中推了出去。
这一世。
那人活了十八年,他算到了开头,算到了重逢,却始终未能算到结局。
而结果。
十载一面。
再见之时,便是又一次的生死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