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有点凉,像是那夜落在身上的雪。
猫咪是怕冷的。
此时祁慕白将思绪从深思之中抽出来之后就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逐渐变凉的身子,让他微微有些发抖。
有点冷。
唯独爪子之下贴着对方皮肤的地方是热的。
好想……
祁慕白的思绪戛然而止,拢在暗处的一双眸子渐深。
不行。
他拉不下去这个脸。
祁慕白拧紧了眉头,到口请求的话就换成了,“那之后呢?蛇王还是将人留了下来?”
相对于祁慕白的拘谨,白司祈倒是没什么顾及,并且可以非常的不要脸。
身子被抱起的那一瞬间,祁慕白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他微微侧目,就看见自家徒弟已经将自己的衣襟拉开,将他团吧团吧直接塞了进去,用衣服裹好。
祁慕白: “。”
外间的冷风似是一瞬间都被拦在了外面,身子贴靠在那温热肌肤之上的同时,祁慕白抿紧了唇。当那源源不断的热源伴随着对方心脏跳动的触感传递过来的同时,猫咪勾着对方衣襟的爪子慢慢的收紧,露在往外面的耳朵尖泛起了一抹薄红。
白司祈伸手捏了捏,“蛇族湿冷,猫族畏寒。”他微微垂眸,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我看这里也没什么可以御寒的东西,就只能委屈师尊先将就将就了。”
昏暗的环境之中,猫咪的耳朵尖子更红了。
指腹之下的皮肤染了一抹灼烫,像是透过薄薄的一层肌肤传递到了指尖之上。白司祈有些爱不释手。
半晌,就在他以为他的这位师尊不会回他的时候,怀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极为浅淡的轻嗯,声音很小,落在略显寂静的石头宫殿之中,却显得十分的清晰。
白司祈弯了弯唇。
给了个台阶下,祁慕白就干脆顺势将脑袋埋在对方的肩膀上。
真暖和。
猫咪贴着对方皮肤又蹭了蹭。
白司祈抱着猫咪的脚步稍稍停顿了片刻,复又继续向前走。
明明知道此时不过是猫咪怕冷寻找热源的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但从未有过的依恋却还是让白司祈的手指微微收紧,将猫咪往自己的怀里揉了揉,像是要将猫咪揉碎进骨子里,融进骨血当中。
头顶的冷月逐渐爬上中天,透骨的冷意在四周消散开来的同时,暖意让人逐渐活了过来。祁慕白懒洋洋的挂在对方的身上,伸出爪子捏了捏对方上下滚动的喉结,“你还没说,之后呢?”
敏感的地方突然被触及,白司祈呼吸一奎。那人拂落在耳际的声音像是催/情的毒药让人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一些。
猫咪趴在怀里浑然未觉。
他在此刻像是找到了一个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爪子附在上面感受着喉结软骨之下的微微振动。
白司祈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就连吐出的声音都变得染了几分喑哑,“后来,钟灵意长大了之后,蛇王有意立她为圣女。”
白司祈轻笑了一声,“可蛇族最重血统,这么一个举动无疑是直接立了继承人,这让长老院的那群人十分不满。在他们看来蛇族的王只能有一个,而这个人绝不是钟灵意。”
祁慕白沉思了片刻, “那为什么后来钟灵意还是做了蛇族的圣女。”
白司祈: “因为蛇王从兽界离开之前,将半数神力给了钟灵意,后来,蛇族无主,蛇族的长老这才不得不将人推了上去主持大局。”
祁慕白听着白司祈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搞了半天,竟然是代掌大权,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钟灵意圣女的这个位置坐的其实并不稳,尤其是在这一次蛇王回来了之后可以说是炭岌可危。
除非……
蛇王殒命,她的这个圣女之位才能坐稳。
可是,据他观察,钟灵意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
就连那两个长老都没有这个意思。
祁慕白: “当年,蛇王为什么会从兽界离开?”
白司祈: “因一诺。”
祁慕白:“谁的诺?”
白司祈垂眸沉思了片刻,出声道: “不知。”他声音一顿再次出声, “但他从兽界离开去的地方,师尊知晓。”
祁慕白微微仰头,“我知晓?”
难道是……
祁慕白: “离境?”
白司祈: “不错。”
祁慕白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
如果蛇王当年离开兽界去的是离境的话,那这件事八九不离十应该同他有关,后来离境国破,蛇王留在了雪狱,直到四百年后被他从直播间之中重新带出,而今再度被他带回到兽界。
这一切直到现在兜兜转转好像形成了一个圈,而这个圈将他们两个人圈在了里面,时间横亘百年甚至更久……
太巧了。
这一切巧到背后像是有一只推手,正在推着所有的事情前进。
难道是恶魄?
不,应该不是。
祁慕白沉思了片刻。
猫咪的一张脸看上去有些皱巴巴,看着让人心疼。
白司祈手指捏了捏猫咪的爪子,“别想了。”
祁慕白没理他。
白司祈将猫咪的脑袋给拨了过来, “小白……”
祁慕白: “你这个逆徒,没大没小。”
白司祈拢在暗处的双瞳渐深,他一把握住了猫咪作乱的小爪子同人商量出声,“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祁慕白掀了掀眼皮子,“去哪?”
白司祈走在小径上的脚步停驻,“圣堂。”他说着调转方向,抱着猫咪朝着另外一侧走了过去,“变人。”
圣堂?
那不就是碧血池。
祁慕白: “你不困?”
白司祈唇角微弯,“我可以陪您泡到明天早上。”
祁慕白: “?”
他这个逆徒在说什么屁话?
当泡温泉呢?
白司祈: “您太小,我怕您掉下去。”
祁慕白危险的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