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落在耳边的却是不同的轻软语调。唇从耳际擦过时候,热意浮动,白司祈皱紧眉头的同时,一把摸握住了对方那只搭在肩上的手腕。
金钏相撞发出剧烈的响动声,在森意幽静的寝宫之中响起。立在寝宫之中的鬼奴猛地抬起头,冲着人低呵出声,“大胆!你这个祭品竟然敢对神主如此不敬,还不松手!”
白司祈没动。
他坐在床边,唇抿起,掌下的手指一寸寸的收紧。
是那缕恶魄。
寝宫外守着的骷髅鬼将听到声音闯了进来,杂乱的脚步声在寝宫之中响起,不消片刻,就将大床团团围住。站在床边的骷髅鬼将举起了手中邪气森然的刀,刀锋之下正对着那个坐在床边人,他们挥刀而起,刀柄之上黑气浓郁。
白司祈微微侧目,吐出的声音染了几分冷色,“让他们离开。”
“你捏痛我了。”
同样的一张脸,此时跪坐在床上那穿着红衣的恶魄却是比祁慕白的本尊多添了几分娇媚的风情。
他朝着自己那被捏红的手腕看了一眼,倾身上前冲着人提醒出声,“你该不会是想让吾明天早上醒来之后看见这些痕迹吧,让吾想想你到时候要怎么解释,是不小心?还是你想说你对吾说你其实是……”
白司祈深吸了一口气,在对方半威胁的语调里,抬手将人丢开。
红衣人愉悦的轻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不乖啊。”
没了对方的桎桔,那手指就变得放肆起来,染着冰凉的指尖从对方的脸颊上滑过,最后停在了对方那被一根猩红的发带绑缚的双眼上,感受到指腹之下对方的眼腈颤动,他启唇再次道: “没想到你竟然敢背着
我出逃,你说,吾该怎么罚你?”
面前的人冷着一张脸偏头避开了对方的手。红衣人看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指,唇畔压着笑方才抬眸冲着屋中围着的人一群人冷声道:“行了,都退下去吧。”
鬼奴:“神主,可是他……”坐在床上的人突然大袖轻挥,紧接着那出声的鬼奴就湮灭在了金光四散而起的寝宫里,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其余的人见此当即不敢再说什么,纷纷从寝宫之中退了出去。很快,整个宫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幽冷的气氛在四周散开,白司祈冷着一张脸抬手挥动,一道结界就拢在了两个人的头顶。他将面前人的手给拨掉,从床边站起身。
那坐在床上的红衣人朝着自己停落在空中的手看了一眼,轻笑了一声, “看来你不怎么想看见我。”他哀叹了一声, “这可真是让人伤心。”
白司祈站在床边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冲着人问出声,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沉冷的声音在屋中回荡,剑拔弩张的氛围几乎是一触即发。
红衣人撑着手臂从床上站起身,足/裸之上的金玲声在屋中回荡,“你那天走后,我深思熟路的考虑了一番。”他在屋子里缓步走动,像是在思索也像是在观察对方的表情,半晌,他伸手拿起了放在一旁放在桌
子上的香丸,将香丢进了面前的香炉里。
香炉之中火星四溅,他看着香炉之中袅袅升起如云雾一般的烟气,方才冲着人再次开口道,“我打算与你和解。”
听着身后的冷哼,红衣人转过身来, “与其你我打个两败俱伤便宜了他们,倒是不如听你的话,与他融合,你觉得如何?”
白司祈抱着手臂站在原地没说话。
对方那模样看上去就像是在等着他鬼扯结束。
红衣人轻笑了一声,他将脚步折了回来,停在了白司祈的面前,“怎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白司祈: “欺骗,杀戮,邪恶才是你的本性。”
红衣人低头拨动着腕上的金钏,唇畔的笑意更深。
半晌,他方才冲着人再次出声, “这鬼王宫可是我千辛万苦选了许久的直播间,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安排了人,7日之后要在这里举行祭祀大典,倒时候封印可消,我就会主动的跟他融合,这样,你满意了
吗?”
白司祈: “这就是你所有的计划?”
红衣人扬眉,“不错。”
白司祈摩挲着手指,冲着人再次问出声, “那昨晚的聚魂法阵又是怎么回事?”
红衣人: “生灵祭,聚魂生。”
红衣人冲着人哀叹了一声,继续道: “那封印厉害的紧,如果不是我想到这个办法,我又怎么会来这里?”
白司祈: “所以你就勾结了三王。”
“勾结难听了。红衣人笑了一声,“他想要权,我可以给他权,到头来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白司祈: “他为什么会沉睡?”
红衣人抬眸唇畔的笑意更深, “你就这么在意他?”
白司祈没有说话。
红衣人的视线从对方的身上扫过,低头摩挲着腕上的金钏冲着人回答出声,“这个直播间的设定就是这样的,西洛族世世代代信奉的鬼神,实则一半为善一半为恶,伪善至极。”
白司祈没再说话。
整个寝宫之中,一时间变得有些安静。
那身穿红衣的恶魄此时就站在离白司祈不远的地方,他盯着人看了半晌,迈步走上前去伸手帮人整了整那微微散开的衬衣领口, “白司祈,这么多年,你在背后为他做的这一切,他一无所知……”
红衣人手指在对方的领口停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 “他要是知道他那个手把手养了几百年的徒弟,费尽心思的把他复活,实际上是对他产生了龌龊的心思,你说他还会留在你身边吗?”
在白司祈看不到的地方,有黑气从红衣人的身上一点一点的溢出。
见身前的人没有说话,他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