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小船晃晃悠悠的从水上过,不大一会就停靠在了一个白玉桥前。六孔十二柱的白玉桥十分气派,其上金箔点缀着金花,纵使在这夜晚,也显得富贵迷人。
与他们的船一同停靠下来的还有另外几只乌篷小船,祁慕白下船时,白玉桥头已经站了差不多十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此时一群人像是没见过市面似的,正围在一起盯着那金箔花看。
“瞧瞧这金花,都是金子。”
“金子细软,这金花却雕刻的如此精美栩栩如生,这雕刻的师傅也肯定是个大牛。”“都说这虚拟界卧虎藏龙我一开始还不信,现在花点钱来这长长见识都是好的。”“真的是好多钱啊,想抠出来带回去。”“你扣回去也没用,虚拟界流通的货币是积分又不是金子。”
从他们答应来这里赚取积分兑换愿望的那一刻开始,现实世界他们就回不去,这些金子就算是留着也只能等到系统兑换到愿望之后,出去才有用。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在愿望被兑换之前……他们的命还能不能保住的问题。
有钱拿没命花,才是最让人恶心的。这话一出众人就兴致缺缺,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人惊呼出声。
紧接着众人纷纷抬起头。
刚刚走上前的祁慕白正好听见这么一声惊呼,他循着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白玉桥前的建筑。
那是一个巨大的仿若琉璃金盏一般的莲花型建筑,若是从上面看去它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河上的金莲,片片花瓣根茎分明,在灯光的映照之下,璀璨耀眼。
祁慕白: “还真是壕无人性。”
白司祈走上前笑了一声,“这虚拟界督导组掌刑,审判厅掌权,这洛雷亚基金会就是掌钱,这最有钱的机构能建出来这么个东西也不奇怪。”
“钱哪来的?”祁慕白看着眼前这些人围在一起的人出声道: “还不都是从这群人身上剥削出来的,然而呢这群人还傻了吧唧叭叭的给人送钱。”
白司祈笑道:“这正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主打的一个你情我愿不是?”
祁慕白嗤了一声。与此同时,一声浓郁嫌弃的低嗤声亦从身后传来,“还真是一群没见识的东西。”
祁慕白挑眉。
紧接着他微微侧目就看见了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从祁慕白这个角度看,那人浑身上下包裹的严实,看不出来身形也看不出来究竟长什么模样。
但……
把自己包成这样,倒是有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劲了。祁慕白将人多看了人两眼,而后在对方露在斗篷外的手指停留了片刻,唇畔便是扬起了一抹浅笑。
白司祈: “认识?”
祁慕白站在原地微微抬了抬下巴,低语出声,“你看他那双手,手指之上有轻微压痕,这些痕迹导致他整个手看上去微微有些充血不匀,这一看便是常年勾缠丝线所导致,那么,什么人会常年在手上缠线
呢?”
白司祈: “傀催师。”
祁慕白挑眉, “不错。”他抽回视线再次出声, “但这虚拟界能人众多,傀催师也不会只有一个,所以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老熟人还不好说。”
白司祈朝着那人看了一眼,沉声道: “F区鱼龙混杂,上面的人下来玩的也不是没有,这人对这金花不屑一顾,要么是熟客要么就是等级高的主播不在乎,不过说起来他这个打扮倒是也有一个好处。”
祁慕白: “什么好处?”
白司祈给人抬手指了指前方, “喏,你看。”
祁慕白顺着苏慕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紧接着他就发现纵使这个男人刚刚说了那么一句话,可在场围着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反驳,不仅如此,这群人还给人规规矩矩的让出了一条路来走,这牌面看上去倒
是颇为威风。
他懂了。
男人的这身装扮虽然有点欲盖弥彰,但是却也能让F区的人知道,他不是新人而是从上面区域下来的人,而上面的人不管是E还是S都是他们这群新人惹不起的存在。
这样的话,其实就相当于用一身行头拿到了一个畅通自由的通行证,所过之地没人敢惹。
说话的这一会功夫,那人已经走上了石桥。祁慕白盯着那渐行渐远的人看了一会儿,“那如果是这么说的话,我们为什么还要伪装成新人?”
白司祈垂眸看了人一眼,“你打算让人时时刻刻盯着?”
祁慕白沉思了片刻,“那倒也不必。”
祁慕白: “毕竟来找人嘛,还是低调一点好。”
白司祈将祁慕白这套衣服又看了一眼,“要不,你这衣服也再改改?”
祁慕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无妄山的那几百年被某些人惯的有些娇了,以至于出门在外就算不干什么事情但是吃穿用度一定得是好的,丑东西一律入不了他的眼,就连他这身法袍随心而动,从头到脚看上去
也都矜贵无比。
此时听见苏慕提议,祁慕白拧紧了眉头,“不改。”
白司祈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好多人看你。”
祁慕白: “……”
这人还真的是……
罢了。
为了找人,祁慕白最终还是选择听从苏慕的建议换成了一套稍微低调一点的纯白色西装跟着人走了进去。
这忘忧馆从外看上去像是一朵盛开着的金莲,从内看这金莲却仿若倒悬,室内灯火辉煌如昼,现代化的科技感也随之扑面而来。
只见整个忘忧馆的中央是一个悬空的金柱,柱子上暴浮的冰蓝色透明屏幕实时滚动着当前的交易金额以及庄家排名,而这忘忧馆的房间是绕着中央金柱而建,环绕一圈形成一个几层高的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