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毒不毒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面前的美人嘴比较毒。
神明弯了弯唇,微微垂眸‘看”了人一眼。
此时殿外的光亮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的改变了位置,祁慕白整个人就站在光与黑暗的交界处,一步向前便是红尘繁华万千,向后退一步,就是黑暗寂静和无边的孤独。
神明轻轻将人向前推了一步。
而今一身白衣的仙君面朝着光,而神明就立在身后的黑暗里。
祁慕白向后退了一步。
这让本是拉开了一点点距离的人重新站在一起。
黑暗中的两个人衣衫相触,似是密不可分。
祁慕白耳边响起了一个短促的低笑。
听那调子似乎是有些愉悦。
眼不见为静。
祁慕白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那微凉的手指捏了捏耳垂上的那点软肉,很轻,却有些痒。祁慕白拧紧了眉头睁开眼睛, “又做什么?”神明染着笑意的嗓音在耳畔突然响起,“听。”
祁慕白:“听什么?”
周遭略显嘈杂的环境里,突然多了几个比较突兀的声音。
“神明啊,我想求你,护佑我的母亲,家人,一生和睦顺遂。”
“我前几天遇上了一个好心人,他帮了我很多,我什么都不求,只想让你帮帮他。”“我快死了,我死后想将我的器官捐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想求你护佑他们,好好的活下去。”
祁慕白顺着那声音看了过去,将目光停落在面前的几个香客身上。祝福他人的少年,脊背佝偻的老人,病痛折磨的孩子,非愤怒,抱怨,贪欲,求己,而是于佛前虔诚祈愿,他们将手中百合供于佛前,为求他人平安。
“祈愿有好有坏,端看是如何筛选评判。”神明微微偏头看向祁慕白,“这便是观三千大世界,听浮世百态,守一方清净心。”
祁慕白: “你的心净吗?”
神明淡笑不语。
祁慕白:“种善因,得善果。”
那花,是赞美。
可倘若……
不知其数的祈愿磅礴而又繁杂的一涌而至,善缘也终会变成负累,就像是……
艳红色的尘缘线从祈愿者身上不断而出,祁慕白就看见那些线密密麻麻的盘踞在半空中,像是一张网,又像是绳索张牙舞爪的冲着神明蜂拥而至。
而立在原地的神明双眼被缚,似对身后异状毫无所觉。
祁慕白眯起了一双眼睛,站在原地没动。
立在身前的神明也没有动。
殿外阳光明媚,而殿内那些看不见的红线盘缚在半空将殿外的光都给挡在了外面,半丝也未能投射下来。红线之下是银发散落,双眼被缚的神明。
祁慕白离得很近,单是站在那就有一股子十分的压抑的感觉出现。就好像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来气,
然而那些红线却并没有停止,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一点一点的缠绕上腿,手警………
就在这时,祁慕白终是动了。
他一把握住了对方垂落在身侧的手,将人拉拽到身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
此时祁慕白就像是一个屏障似的立在那些红线与神明之间。
风将祁慕白身上的雪色衣袍吹动而起,黑暗中衬的那张脸是少有的沉寂。
身后金石撞击所发出的当哪声似是在耳畔浮动,与此同时祁慕白指尖灵力浮动若刀,长袖轻挥,姿态优雅如舞。
一招,便将身后那些红线尽数斩了个干净。
微风轻拂神明的发丝,他含着笑意轻问出声,“发生了什么?”
灵力所带起的衣衫浮动交叠,空中的红线飘落而下就像是艳红色的花朵簌簌跌落。
祁慕白挑眉,“下了一场花雨。”
神明: “好看吗?”
祁慕白转回头看向神明,目光落在了对方被缚的眼睛上, “不好看,很丑。”
神明: “………”
祁慕白指尖握住对方的手腕,此时似抓到了一丝异样。
他偏头去看,就看见他掌下握着的白皙手腕上缠裹着一道金色的细链,链子很长,上面贴着不知名的符纸,此时链子垂落而下尾端似是弥漫在身后不知名的黑暗里。
祁慕白用灵力试探,就看见那符纸亮起,上面带有黑红样式的梵文印记。那印记似与他耳后的印记很像,但祁慕白仔细去看,却又有那么一丝细微的差别。
缚困。
困的是已身,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耳后的那个印记可亦有此意?
祁慕白拧眉, “是谁把你困在这的?”
神明: “不记得了。”
有人用禁术将神明囚困在此地,无法离开亦无法解脱,只能被动的去听去接受外界带来的无休无止的祈福。
刚刚斩断的红线只是一部分,除去那些之外,更多的红线从大殿的四面八方而来,红线有旧的有新的,此时紧紧的将神明缠裹,让人仿佛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在黑暗之中寸步难行。
祁慕白唇阖动,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将手松开。
大殿内突然静默了一小会,靠在墙壁上的神明没有起身,却是突然问出声,“为什么选这里?”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祁慕白反应了半天才意识道对方问的是今日他为什么会选择来大殿。祁慕白: “找人。”神明: “没有一句实话。”
祁慕白挑眉。
他今日之所以会选择大殿的确不单单只是找一个香客而已,除了要找那些线索之外,他其实是来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系统任务当中提及的,他们最终的目的:解救被困的神明。
这个直播间有问题。
因此他来确定一下真伪。
而今,真的看到了。
祁慕白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这不禁让他又重新想到当年两个人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的对话。
祁慕白: “现在一根尘缘线不多,但倘若时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