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秧在书柜下寻找东西,他单腿跪在地上,脸几乎贴着铺着大理石的地面,想要透过书柜下的缝看向里面。
可缝很窄,即使使尽浑身解数,把头按在地上也看不清。
陈秧只能伸手靠触觉探索。
下面长时间没有打扫,着实有些赃,找了一会还没有找到自己想到的,手上倒是弄的满是灰,累的他满头大汗。
“这体力……累死我了,也不知道上辈子那些有钱人,住那么大的别墅,是如何找东西。”
他一边吐槽着,一边换了个腿跪在地上,继续在橱柜下摸索着。
他摸到了一个方形的木盒子,一面装有一个奇形怪状的铁锁,轻轻一晃,有“哗啦……”铁块碰撞的声音。
陈秧心喜,暗道了声:“就是这个它。”
说着就,拉着铁锁把它拽了出来,出来的是一个黑色的木盒,样式很简单,方方正正,上面也没有雕刻什么图案,有的只是一层灰尘。
陈秧轻轻吹了一口,飞尘满天。
“咳咳……”
灰尘随着空气进入了陈秧的肺部,引起了他一阵咳嗽。
待到尘雾散去,陈秧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个锁上,这是个铁制的密码锁,一个在这个世界算得上是一件很神奇的小玩意。
在“陈秧”的记忆中,还是四年前,福伯带着陈柔儿和他一起去京城去时,在路旁的小店中,看这东西着实精密才把它买了下来的。
至于密码,是由于天干地支组成。
陈秧设计成了王萱儿的生辰。
该说不说,“陈秧”这小子,有眼光、有心机,从小就懂女朋友什么的,就要从小抓起。
小时候不争气,长大怎么的人心。
不知道王萱儿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陈秧”的灵魂已经死了,会什么反应,想着,陈秧不禁邪恶的笑了起来。
他转而又想,这么说倒也不对,“陈秧”的灵魂和他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了,说白了,“陈秧”在某种意义上其实也是他,他也就是“陈秧”。
如此说来,王萱儿的青梅竹马也就是他。
“咔嚓…”
一道很清脆的声音响起,木箱子就顺势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护腕形状的东西,黑色的,上面一根牛筋做的弦,长时间没用,依然绷得很紧。
陈秧小心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戴在了小手臂上。
活动一下手臂,行动自如,并且没有感觉任何异样的感觉,欣慰的微笑起来。
这是四年前,陈秧从京都回到落凤城时,感觉如此精致的盒子里面空荡荡的,怪可惜。
所以邀请当时在落凤城最著名的铁匠,老李先生亲自打造的一个暗器———袖箭。
把它戴在小手臂处,平时看不出什么,当遇见危险,可以连续发射两支十厘米长的箭矢。
虽然致命的概率很小,但也不失是一个保命的底牌。
…………
太阳刚刚落山,西方的天空在黑色与红色的交织中徘徊,如同一枝巨大的玫瑰花,根扎在土中,花开在天空。
当然,这样的美景陈秧并没有机会一饱眼福了。
因为不知怎么,陈秧这一天睡的出奇的早,在屋外家丁的忙碌中,他梦入佳境。
陈府看门的家丁老于头也算是陈府的老人,平日里只管开门、关门,有人进府通报一声,就没事了,可老爷走了,不相干的人也没有人来了,所以很是清闲。
于是每当天眼要黑时,他总是坐在门外,看着夕阳,静静的发呆,是思考人生?还是回味过往那青春像玫瑰一样的爱情,没人知道。
“萍儿,出去啊。”
老于头看见走出门的萍儿,问了句可有可无的废话。
萍儿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对着老于头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他了。
“萍儿啊,这几天出现的频率好像有些多啊,是不是遇见什么心上人了?如果成了别忘了给我个喜糖啊。”
老于头挤眉弄眼的看着匆忙的萍儿。
萍儿脸色微红,像是羞涩:“老于叔你瞎说什么呢?我是要回家看看。”
老于头哈哈一笑,摆摆手:“哎呦,还不好意思了。
还有一个女孩家家的,晚上出门不好,再说,灯会节快到了,这几天来的人多,话说多了容易出事。”
萍儿点头应了声,再没有打搭理,消失在夕阳的方向。
………
梦境中。
陈秧梦见他坐在镜子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镜子,样子很专注,也很平静。
但镜子中却是很模糊,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这时候他还能思考,却不知没什么要看镜子,只是越看心中就越提心吊胆,好像在怕什么。
屋外的风很大,纸糊的窗户根本不能阻挡那寒风凛冽,很快寒冷占据了他身体的每一处。
急促的风声如来自深渊恶魔的呐喊,悠远而深崔,陈秧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想去封闭上送动的窗,可身体始终没能移动分毫,好像除了思考,一切由于他无关。
突然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比地狱的阴风更寒冷的刀刃接触了他的肌肤,令他的汗毛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