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扬起了脖颈,下颌用力一捏,打开了禁闭的双唇,纪遥紧闭着眼,等着吞药,但是进来的却不是一颗药丸,而是更温暖湿润的东。 双唇相贴。 纪遥睁开了眼睛,看向迟冥近在咫尺的眼睛,透着疑问。 迟冥刚刚举起的药瓶已经被他拉远了,举高过顶。 在吻过纪遥的意犹未尽中,迟冥用力一甩,将那瓶价值不菲的丹药砸在地上,一粒粒洒落,弹跳在地。 在药瓶破碎的声音中,纪遥听迟冥道。 “你杀了那人的亲弟弟。他对你恨之入骨。” “我怎知他给的是从欢丹还是其他毒药。” “下次再说,今日就先这……” .............. 天权宫 “已经过去七日,纪遥师弟还未回来。司空师叔,玉林求您了快点救他回来吧,我怕纪遥出什意外。”文玉林求救道。 “七日……”司空南坞撑起了手肘。 是该救救了,再不救该死床上了。也不好交代。 司空南坞摸了摸脑袋,一展拂尘,消失在了天权宫之中,直闪现到了魔尊的血殿之中。 血殿里的残肢都被清空了,只剩红帐暖烛。 红艳艳的,有点像婚房,盛开的曼珠沙华弥散着诱人沉醉的香气。 司空南坞轻挥了挥,隔着老远问道,“咳咳,你两衣衫可能见人?” 纱帘垂荡,一着黑袍里衣戴着面具的男人赤足走了出来,一脸餍足的懒散。 “他累昏了,起来不。” “师叔。好久不见,上回人眼杂,没叙旧。” “迟冥这厢有礼了。”迟冥斜着轻点了点,说着有礼,姿态却相当肆意。 司空南坞看他那神情,就知吃饱喝足的魔,也会好说话一些了。 “那我就把人带走了……” “慢。” 迟冥伸手挡了一下。 司空南坞眼中的散漫褪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师侄这是何意?” 他不是当时立了誓?做了就让人走吗? “人我肯定给你。” 迟冥从远处的桌上招了一壶酒斟给司空南坞。 “只是想和师叔叙叙旧。” 司空南坞顺水推舟的接住,他除了好妖兽,也好酒。 魔域的酒难喝,但是迟冥是他师侄分魂,爱喝的也是仙门的酒,给他递的也是仙门的佳酿。 司空南坞饮过后,神情开怀了不少。 “好酒。晏律在仙门做了那些年苦僧,你在魔域是会享受的。” 迟冥勾唇,跟着坐在一小塌上,举着酒,向后一仰。 “那是然,谁让我是他割舍的一切。是欲,是怒,是怨,他舍弃的,就全是我拥有的。” 所以,他总有数不尽的愤懑,不毁了一切,好像就不能静下来似。 但是跟那小狐狸一场欢好之后,他觉念通达了不少,也没那种弑杀之欲了。 就像是几百年前,也不爱魔魔族进贡的姬妾,只喜欢睡在那妖狐身边一。 他注视着他毛茸茸的背影,他的心就能被愤懑以外的乐趣填满。 说来,是他先遇上的,怎被晏律先抢到了人呢。 要是纪遥不偷懒,早点化了形,都不至于如此。 迟冥的思绪已经远在天边,司空南坞清了清嗓子,将他拉回神问道,“你有什旧要找我叙?” 迟冥撇了一些遗憾,道,“我就是有些好奇,师叔为何如此帮他。” 司空南坞之事,他在魔族这里也听说了一些。 他知道司空南坞是仙门的诱饵,也听说了,他为了守护一些不要的玉简,与魔族血战七日,后力竭堕凡的往事。 他以为司空南坞对仙门的厌恶,应该不输他。 怎帮起了仙门呢。 “是晏律所托。”司空南坞道。“纪遥对他很要。” 仙门之中,若是他偏心谁,那一定是晏律,小师叔和大弟子,两人隔着辈分,关系却是亲的,从前他还是藏书阁阁主时,就几次劝诫他师兄还晏律一正常的童年,但是师兄不允。 如今晏律承接神格分裂成了人之事,已成了定局,他这小师叔又能做什,但是帮晏律护住他心爱之人,他还是能做到的,剩下的不关他的事,他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