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他神情很淡,眼神也很淡,眸色却是有点深。 云姒看不懂,但不妨碍她清楚了一件事——皇上对她也不是没有想法。 这就够了。 她故意地顾左右而言他:“皇上,主子在等您。” 这时候提到旁人,格外扫兴,谈垣初原本要去扶她起身的手收了回来,雨伞也猛地握正,没再和云姒说一句话,转身进了殿内。 这一刻,雨倾盆落下,御前所有宫人都恭敬地回到了谈垣初身后,连他手中的雨伞都被人接了过去,她被雨淋得浑身湿透,没人管她,也没人回头看一眼。 但云姒的心情却是不错。 她最近休息得好么? 一点都不好。 ******* 谈垣初进了殿内,殿内梳洗打扮的卢才人终于得了消息,瞪大了双眼,仓促起身: “皇上怎么悄无声息就来了?” 谈垣初平静地应了声。 他还是有点气结,她所作所为都是在说她有野心,想要上位,他把机会都明摆在她跟前了,她居然拒绝? 谈垣初并非看不懂云姒的欲拒还迎,但生平头一次被拒绝,谈垣初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卢才人眨了眨眼,隐约察觉到皇上有点不高兴,她不明所以,贴偎在皇上肩膀处,软声做解语花: “谁惹皇上不高兴了?” 许顺福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把自己当作一个聋子,谁惹皇上不高兴了,当然是您宫中的小宫女。 想到适才情景,许顺福是有点想笑的。 他没见过这一幕,尤其在皇上身上没见过这一幕,明明对那宫女有心思,平日中也是想要什么半点不掩饰心思的人,现在却是一句话都不明说,仿佛在憋着一股气一样,非要对方先低下头。 许顺福腹诽,他也没见云姒姑娘有得罪过皇上啊? 但皇上毕竟心高气傲,往日都是人贴着他,低不下身段也是正常。 谈垣初拨开卢才人的手,他心情不好,自然不会顾及别人,也不需要遮掩情绪,他冷淡道: “没什么。” 前些日子前朝有点忙碌,谈垣初一直没得空进宫,他对云姒的心思说重其实也不重,但当今日许顺福问他要不要进后宫时,他脑海中头一个浮现云姒的身影,和女子低头竭力隐藏心思的眉眼。 怨不得常有人因见色起意坏事,没得到总是难忘些。 于是,便有了今日和宜殿侍寝。 卢才人还要说什么,谈垣初直接打断:“歇着吧。” 卢才人哑声,她等了皇上许久,到现在还一直没用晚膳呢,但这话她不敢说出来,顺从地牵着皇上进了内殿。 ** 今日是云姒守夜,她被淋湿后,没有着急回到殿内伺候,而是回厢房换了一件衣裳,宫女的装扮也是有规矩的,每个季度有两套换洗衣物,得脸的奴才能得到主子赏赐,得一些锦缎布料,手再巧些,做一两件漂亮的衣裳也是有的。 云姒当初得刘公公看重,刘公公这个职位,常给后宫嫔妃分发份例,或多或少都揣满了腰包,他抬手昧下一点都够云姒吃穿的,所以,云姒是真不缺布料。 但她没有出格,只换了一身简单的襦青色长裙,裙摆恰好掩住脚踝,等她回到殿前时,许顺福都领着宫人出来了。 颂茸见她不紧不慢的样子,有点不满: “你去哪儿了?” 云姒:“被雨淋湿了衣裙,怕在主子前失仪,便回去换了身。” 闻言,许顺福不由得朝她看了一眼,差点乐了。 谁都不能说云姒说了瞎话,她只是没把实话全部说出来而已。 正想着,云姒朝他看了一眼,有点紧张地抿唇,似乎是怕被他揭穿,许顺福收回视线,她和皇上之间的事,他又不是脑子抽了,才敢冒然多嘴。 颂茸撇了撇嘴,她再看不惯云姒,却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气闷地回了厢房。 有耳房给许顺福等人休息,许顺福每日都得在皇上跟前伺候,他得要一直保持精力,不久,殿前就只剩下了云姒一个人。 夜很黑,雾气朦胧,虽说是夏日,但晚前刚落了雨,夜间还是有点凉的,宫墙上点了几盏灯笼,倒是不会很黑。 云姒垂头站在,半倚靠在墙上,闭眸打着盹。 做奴才自然要学会偷懒,这总不能一夜站着不睡觉。 但当云姒刚有点浅淡的睡意时,殿内传来些许动静,云姒倏然站起身,她伸手使劲地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