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里靡靡之音不停。
夜冥听在耳中,目光冷漠如刀般刮在两人身上,仿佛要刮下来一层肉。
空气中逐渐凝结出阵阵杀气,一丝一缕渗入人的骨缝。
他动了杀意。
谢卿云微微皱眉,后颈汗毛竖起。
这一刻就连她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是有些可怕。
就在这时,巷子口忽然涌入一群百姓,都是听到捉奸跑来看热闹的。
夜冥眼底一沉,退至阴影处,就看到了那狡猾如狐的女人已经趁乱离开了人群。
他身影一闪也消失在巷子中。
谢卿云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索今日的事。
她如今已经明白了,那冬夏草八成是此人下的钩子。
目的就是为了引她出现。
而且冬夏草出自于夜王府,此人肯定也来自夜王府。
夜王府的小孩有针对寒毒的特效药,就不难猜测,夜王府中肯定也有人有此寒毒。
想到这儿,她心中忽然咯噔一下,想起来一件事。
她曾经听闻过有一种以毒攻毒秘法——以患病之人炼药可以治这个病。
但这个方法实在太过残忍,几乎等于是一命换一命。
所以她从未想过要用。
但眼下,她不得不怀疑夜王府那个男人想要抓走小桃桃,恐怕打的就
是这个主意。
那男子和那孩子都带了面具,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关系,但就凭这男子的威压之盛,杀气之重,就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那男子定不是个好人!
夜冥回府途中,落在一个房顶,微微侧首,打了一个喷嚏。
而后周身气场就莫名其妙沉了下来。
身后的十七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主子今日为何失败。
明明只要跟着那个丑妇,就一定能够找到小小姐。
但王爷莫名其妙就放弃了。
他真是想不通,这不是白折腾吗?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偷偷嘀咕罢了,要是说出来,脑袋都能被主子削掉。
他默默腹诽,许是太专心了,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一道目光慢慢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直到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温度越来越冷,他才后知后觉地抬头。
当与那双黑沉的眸子对视,顿时就一个激灵,单膝跪地。
“属下该死。”
他真是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竟然在主子面前失神。
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
夜冥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投向远方,声音却比夜风还要凉,“有话就说。”
十七低下头:“属下不敢。”
话音刚落,威
压四面八方包围了他,挤压着他浑身的骨头都仿佛错了位,疼得满头大汗。
“属下是觉得您下次再见到那位……姑娘,是不是可以……把威压收一收,否则三丈之外就被人察觉到了。”
他说完这话就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阵绝望。
以主子的性格,他说了这样的话肯定是要死了。
可他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动静,不由慢慢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去看主子。
却发现他目光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更不知心中所想。
十七也不敢猜,战战兢兢收回目光,心里泛起嘀咕。
片刻后,夜冥竟轻轻地点了点头,低沉醇厚的声音中难得带了点赞同。
“可以。”
十七都以为这茬过去了,冷不丁听到这个两个字,顿时一愣。
主子这是……答应了?
殊不知,此时的夜冥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个女人狡猾如狐的样子。
还有对付那两个人的恶劣法子。
无人发现,面具底下,他的嘴角慢慢勾起。
露出一个极浅极浅的笑容。
但因转瞬即逝,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片刻后,他吩咐十七:“毁掉温佳月的脸,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他们的流言。”
十七连忙点头:“是!”
……
而此时的小巷子中,好戏依然还在上演。
百姓们围成一团,把那两个人堵在里面,因两人迟迟没有停下,来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
小巷子里都已经有点人挤人了。
最中间两团白生生的肉纠缠在一起,那画面肮脏,不堪入目。
百姓们一边看一边唾弃。
“这二人可真行,大家都在这儿看了这么久了,他们还不肯分开,这得是多么情深啊?”
情深二字放在此时是极尽讽刺。
“咦,我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厚脸皮的人,都已经被大家围观了,还不肯停下来呢,他们就不觉得丢人吗?”
“光天化日,伤风败俗,简直令人作呕!”
说话的是一位书生,之乎者也挂在嘴边,最是注重礼仪法。
众人纷纷附和,再一看这两人仿佛要到天崩地裂也不分开的架势,就有人跑去报官。
官府很快就派了人来捉拿二人。
然而等他们到了小巷子里,却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