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怨恨我,怨恨我当初没听你的,把那老巫婆杀了!” 翦郁零眉毛一挑,收敛了笑容,顶腮,俏丽的脸庞带着了然, “所以你根本就是在假装,为了抢走我,明知道女巫是好的,明知道她从未做过任何坏事,你还是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种事情。” 芫月死死盯着水月镜花里的画面,下唇要被她咬出血来了。 她怎么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可把她带回来的这一年里,王子对她日渐憔悴的担忧和关心,都做不了假,所以她根本不敢肯定这个猜测。 可事实就是如此。 她的怀疑没有错! “我很好奇,这一年多里,我抑郁躺在床上的时候,你的关心,你的担忧和深情,有几层是你的真心?” 翦郁零替芫月问出了这个问题。 拓礼王子阴冷的眼神就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肆意粘腻在女孩淡雅的面容之上。 他眼神高傲,带着愚弄,都到这时候了,仍然是挺直了后背, “你猜我为什么执意要带走你,也从不对你在高塔里的身份产生质疑?”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能顺利继位!” 拓礼王子的视线游移在翦郁零和拓洺王子身上,怜悯的表情逐渐被癫狂替代。 当初的算计与努力,终究还是白努力了一场。 “谁知道,谁知道你根本不是无害单纯的娇花……高塔里的公主,会的手段竟是如此之多!” 真相如此简单丑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就像是古代联姻那样,拓礼王子和芫月在一起,到时候加上“联姻”这个筹码,他本身也很优秀,届时,王位继承是任何意外都不会动摇的。 可偏偏筹码是公主,最大的漏洞还是公主。 “越美丽的花越有刺,你不会以为,把刺拔了,就不会重新长出来新的吗?” 翦郁零眼神古怪。 只能说不愧是“单纯”的童话,这里即便是重要角色,也可能降智。 充当背景板的拓洺王子站了出来,“哥哥,此事胜负已成定局,你就好好当个贵族吧。” 两人一唱一和的姿态,拓礼被堵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刻薄的眼神,恶狠狠瞪着他们。 拓礼含恨退场,拓洺开始着手接管老国王的事宜。 翦郁零掰着手指思考,接下来,只剩下最后一位国王,她就可以跑路了。 不知道西桐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 这么久,她有气也气消了;毕竟小孩子,出错率高似乎也不足为奇。 坑就坑吧,左右都无伤大雅。 她知道,这个位面结束以后,那家伙就会回来。 …… 拓礼怎么可能真就认命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他也算是主角的缘故,暗地里与老臣还有联系。 最离谱的是,拓洺像是完全对对方没有防控,根本不怕拓礼翻出什么风浪。 没办法,翦郁零刚躺下,又要爬起来任劳任怨去管这件事。 拓洺不以为意,她可不敢跟着掉以轻心。 果不其然,在拓洺继位当天,拓礼带着一众部下逼进宫内。 几天不见,对方的胡渣都冒出来了,脸色阴沉,哪里有翦郁零刚来的时候,那样风度翩翩。 不等拓礼张嘴发出半点声音,翦郁零一挥手,暗处立马冲出来一伙人来,两下缴械对方人马。 居高临下的翦郁零表情莫名,略带几分高深莫测——至少在拓洺眼中,确实是这样的。 纸糊一样。 翦郁零嫌弃地撇撇嘴,精心吩咐过的下属从她微微下垂的睫毛弧度,就读出了意思,立马捂住了拓礼的嘴。 拓礼:“!!!” 他瞳孔放大,剧烈挣扎,死瞪着那道身影。 声音都不让发出来,翦郁零招了招手,下属立马把人拖走了。 这种毫无难度的事情,还不如沉浸式的位面体验。 又帮了拓洺搭把手,整顿了些事宜,翦郁零踏上了回去的路。 宫廷风的马车驶向属于芫月的国度;公主的结局,也未必是和王子在一起,过上了所谓的美好的生活。 …… …… 翦郁零回到座位上,后妈已经回去了。 这下,只剩下了她和国王。 国王沉默了许久,就在翦郁零都要不耐烦了,他这才开口。 “我后来才知道,我亲爱的白雪公主被续弦送去了乡下,家里的竟是孪生的白雪王子! 原以为母女俩感情好,后来才发现,小丑竟是我自己!—— 那白雪王子竟和后妈双双背叛了我这个国王!” 翦郁零:“?” 难怪国王是最后一个;难怪所有人都走了,他还犹犹豫豫。 实在是丢脸至极,也凄惨至极。 昏暗的烛光,翦郁零却能看到国王头上有一顶编织着翠绿发亮的帽子。 许是主位上女人,眼底明晃晃的同情实在是让国王愤怒又难堪,他憋红了脸。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踢掉这一任妻子,和这闹心的儿子断绝关系!”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翦郁零偏头。 国王继续,“白雪公主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孩子,她不知道这些龌龊,我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怕她也被他们吓到。” “她和白雪王子的关系算不上多么好,没有太多感情,但这种事情,实在是有损我这个当父亲的颜面……” 哦,就是说,要踹开这两个离谱的人,又要不让有关系的女儿知道这件事。 最主要的是,还不能憋屈。 嗯,国王是被憋屈死的…… 毕竟,一个枕边人,一个亲生儿子,这不管是放在哪个朝代,任何时代,所有故事里,都是相当炸裂的。 翦郁零欣然接受对方的记忆,前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