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见李兰把劫匪逮住了,又是一路哭哭啼啼跟了过来。 李兰都不耐烦听,直接从劫匪身上搜出一荷包,还与她。 嚯,李兰报了官才知道,这厮竟然是任婆子的儿子,何东。 嘿呦,我这暴脾气。 这老妖婆三番两次在她面前蹦跶叽叽歪歪就算了,老妖婆的儿子还打上劫了,好死不死还招惹到她家头上来了。 得了,这老妖婆唯一的儿子往后余生就在牢里边待着吧。 官府可是审问明白了,这货可抢劫了五位村民,劫来的银两几何暂且不论,光是他打伤了那几位,也够他吃一壶了,先前是没抓到人,受害者无处哭诉,现在人已经抓到了。 “老夫人真是身手了得,一出手就把人抓住了。”衙役心情大好,跟李王扯了几句嘴皮子。 他们县太爷可是说了,上头正在抓壮丁,他们县今年就差一个人头了,这会打瞌睡送枕头,省了他们好多事,所以这说话的语气都好了三分。 “哪有,差爷说笑了,得了,老身就不打扰差爷你忙了。”李兰谄笑敷衍几句,转身走人了。 扯什么皮啊?都没有赏钱,浪费我老婆子的时间。 经过今日之事,李兰也解了之前的疑惑,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说任婆子儿子晦气了。 原来呀,任婆子的儿子何东,前两年被骗去黑煤窑干过一段时间,后来地矿塌方了,人倒是逃了出来,再后来,染上吸大烟,精神出了点问题,这事一直很隐蔽,村里没什么人知道。 这会,何东被抓了,什么事都抖搂出来了。村里有消息灵通的,已经嚷嚷开来了。 所以,李兰还没到家呢,任婆子就过来找事了。 想想也对,任婆子唯一的儿子被抓了,不生气才怪。 只是可怜了刘昴。 刘昴只是一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文弱小子,自然不是泼辣的任婆子的对手了,于是,就成了出气的对象。 … 一开始,任婆子是插着腰进来的。 “蔡招娣,你给我滚出来,你个没皮没脸的老寡妇,谁让你插手我家的事?老不死的东西,给我滚出来……” 任婆子目眦欲裂,一来就是各种摔摔打打,什么东西值钱,就砸什么,把围栏里养的鸡都踹飞了。 看到手推车,眼睛都红了。 她知道,老刘家这半年来就是靠做吃食生意发的家。 任婆子那个嫉妒啊! 哐哐哐几下就踹在手推车上,然后……跳脚了。 嘶~ 这玩意是铁打的!!! “哎呦,一家子狗屎玩意,呸!” 任婆子叫骂开来。 屋子里的刘昴,放下手里的书,出来一瞧,脸靑了。 他生气的问,“你是谁?为何跑来我家摔摔打打,你……” “你什么你,小杂种,你那寡妇娘先做初一的,就别怪我做十五了,我挠死你!!” 任婆子瞪着一双牛眼,就扑过来挠刘昴了。 刘昴都吓结巴了,“你你你别过来……” … 李兰回到村子,离家十几步时看到家门口围了一些村民,他们都朝里面指指点点,隐隐的还有听到叫骂声传来。 “老·娼·妇……敢害我儿……我先挠死你的小杂种……” 村民听得热闹。 “你们看啊,惹谁都不能惹任婆子,她呀,可泼辣着呢。” “啧,大过年的也不消停。” “这刘老汉的婆娘,把人家儿子送进牢里蹲着了,任婆子不得跟她拼命。” “管他们呢,反正自从老刘家发了后,就瞧不上我们这些地里刨活的,活该!” “哎哎哎,别这么说,人家也没干什么……” “是!是没干什么,可也没帮咱什么。这人呐,就是不能太自大了,不然出了事,都没人肯帮忙,看吧,老刘家这小儿子……可惨了,呵呵呵呵……”这位中年妇人正幸灾乐祸着,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转身一看,就看见冷沉着脸的李兰站在身后,吓了一大跳:“啊!你你……” 中年妇人你不下去了,低着头跑开了。 要死哦!说人家坏话,还被正主听个正着。 “让开!”李兰冷死开口。 “???” 还在看热闹的村民回头一瞧,妈呀一声,也都跑走了。 ‘砰’的一声,院子的大门被李兰踹开了,把正在耍横的任婆子吓了一跳。 “你……蔡招娣!啊!!我给你拼了。”任婆子见到罪魁祸首来了,立刻放弃了刘昴,朝李兰扑了过来。 李兰沉着脸,也不躲不闪,就等着人靠近了,再一拳击出。 “啊!”任婆子挨了一拳,跌坐在地,哀嚎不停。 “娘,娘啊。”看到亲娘回来了,刘昴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跑过来躲在了李兰的身后。 “……”李兰。 刘昴指着任婆子,“娘,她把咱家鸡给放走了,还打我!娘……” 刘昴委屈啊! 李兰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这陌生的小儿子,只能把人扒拉开,“你,找个凉快地方呆着去,我会会这老婆子。” “……???”刘昴不解。 娘怎么不安慰自己? 剧情不是这样的。 “娘……” “行了行了,知道你委屈,你说说你,一个男子汉,手无缚鸡之力,还被一个老泼妇欺负到头上来了,说出去,我都嫌丢脸,你呀,就一边呆着去吧。” 刘昴默了。 他觉得,娘一定是不爱自己了,不然说的话,怎么这么伤他的自尊心? 委屈! 刘昴默默无言挪到屋檐下坐下了,然后抱住受伤的自己,瘪着嘴。 李兰才不去看小儿子的窝囊样,她转头看向还在努力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的任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