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乃世间少有的高手,能与他匹敌的人屈指可数。 自从那日将杀阡陌放过之后,紫薰的话就仿若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那些质疑他道心的话就会冒出来。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要不断的告诫自己,自己的责任便是天下苍生,不可忘记。 杀阡陌嗜血成性残害苍生,他欲突破十重天获取强大的法力,只有杀了这个魔头,自己的道心才会更稳。 这三界才会愈发安稳。 岂料苍天布下了生死劫阻其修法。 他的生死劫便是之前遇见的花千骨。 长留仙界源远流长云集各方仙者,其中定有破除生死劫之法,白子画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长留某一处。 他向一名仙家请教如何破除生死劫,仙家亦对罕见的生死劫无计可施,欲破此劫似乎只有杀掉花千骨一条路可选,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可是白子画为人正派不忍用杀戮方式破解命中定数。 再加上紫薰对那个丫头的喜爱,此事似乎越发的棘手了! 那日虽然自己阻止了紫薰当场收徒,可是那个丫头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长留。 只不过紫薰将人安置在了山脚之下,她还好生交待着花千骨不可乱跑,要在这山脚处好生修炼她传授给她的一些简单的法术,方可应对之后的长留门派对方的收徒大典。 白子画来的时候,花千骨刚刚把饭菜给做熟了,端菜出来的那刻瞧见了站在院子内的人时,有些惊到了。 “仙、仙长,怎会来这儿?”小骨连忙将手中的饭菜放到了桌子上,拿了桌子上的抹布将凳子擦了擦,“仙长,请坐。” 她自从被紫薰安排住在了山脚下的这处后,又是给她置办衣裳,又是给她置办家具,整个人也褪去了那日的乞丐模样,是个乖乖巧巧的姑娘了。 “您是来找师傅的吗?她一会儿就会来。” “师傅?”白子画听得这两个字好看的眉又皱了起来,那周身冷冽的气息吓了一跳。 又想着这位可是很反对师傅收她的,一时间有些后怕,只怪自己这几日喊得越发的顺嘴了,竟然就这么说了出来。 “仙长,不是这样的......” “荒唐!” 一声怒吼将她未说完的话给憋了回去,“岂有此理,收徒乃是大事,紫薰真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收徒原是我的主意,你这么大声吼一个小姑娘,万一把我的姑娘家给吼坏了,我可拿你是问!” 随着一道女声响起,着一身淡紫纱衣的姜暮云夹带着一股子香气儿出现在院落之中。 “师、仙子姐姐!” 小骨的声音里带着高兴、激动,以及终于找到了靠山的感觉。 白子画见着她来,一张扑克脸并没有任何变化,还是给人‘莫要挨着老子’的感觉。 只有从他细微的表情中能察觉到他确确实实很不爽。 “你来正好,我与你有事商议。” 姜暮云看了眼一边有些担忧的小骨,轻揉了下她的脑袋这才回了白子画。 “换个地方谈,莫耽搁了小骨吃饭,孩子还在长身体呢,莫倒了她的胃口。” 这话说得倒是有些刺耳了,但还没等白子画想到什么,姜暮云就率先离开了,他也只好跟着一同去。 - 某处崖顶,云雾缥缈,无草无木,只有狂烈的风吹得二人的衣袂飘飘,发丝缠绕,美得仿若一副泼墨山水画。 “不知长留掌门找我所谓何事?” 这样的称呼从前紫薰是断然不会称呼出口的,再不发觉事情不对劲的话,那他白子画也未免太过于痴傻了。 “紫薰,你当真要与我这么生分吗?” 姜暮云却觉得好笑,这样不正应该是他喜欢的吗? 现在又来质问,这算什么? “于公,你是长留掌门,我们不能忘却了礼数,旁的人还当我们不尊你不服你,于私,我更应该尊称你,免得因着那结义的情谊让人觉得你偏颇寻私,掌门觉得呢?” 她句句都在点上,让人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语,生分但一切又都是按照规矩办事,他们一向是最守规矩之人,总不能跟人说和从前那样对待自己吧! 他长久的沉默,并没有让姜暮云放过他。 “今日掌门来只是与我讨论这称呼之事吗?” 对上她的眼眸,白子画不知为何有一种被看穿了的错觉。 明明她的脸上是再疏离不已的神色了。 定了定心神,他不再看她,眺望着翻滚的云海才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花千骨进长留派考核应当按照规矩来,你且莫坏了规矩,这一切应当顺应天意,能不能过都看她自个儿的造化,旁人不可多加干涉才对。” 听着这话姜暮云在心里白眼都翻烂了,她不管,然后就看着花千骨进了他的座下然后与他虐恋情深吗?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非要折磨得不成人形,然后给人家身边亲近的人都杀完了,逼着觉醒了神力不说,还给给人家冠上了魔头的称号。 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结局。 最后的最后竟然还能给这个绝情的人重来的机会! 真是过分! “我干预什么了?我就是喜欢这小丫头不行吗?哪怕她过不了考核,我也愿收她做个外门弟子,保全她的性命,她既是苍生中的一员,我为何不能救她?掌门应当比我更清楚她的身上是个什么光景吧!”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至极,自诩名门正派,却连神邸都不识。 不知修的哪门子仙! “我自然是知道,自是知道,才不愿你收她入座下,恐有变数,理当更是严加看管才是。” “不必掌门操心,我的徒儿,